这日,士卒走进来,大声道:
“大都督,吴王派陆将军到访。”
“陆伯言么?他来做甚?”
“陆将军未说来意!”
“扶我起来,更衣会客。”
少顷,吕蒙穿戴完毕,陆逊走进房中。
“伯言为何来此?”
陆逊郑重地拱了拱手,笑道:“吴王听闻大都督患病卧床,特遣我来医治!”
“医治?我竟不知伯言还精通医术!”
陆逊哈哈一笑:“大都督其实没有病,所谓病症,是因没有找到好方法速取荆州,以至于忧心忡忡,可对否?
吕蒙闻言,半晌没有说话,轻轻叹了口气:
“吴王交给我大任,要在十月底前,收回荆州之地,可是我筹备月余,至今却无大的进展。如今,关羽在江边每二十里建个烽火台据点,每个据点有一百五十人把守。
若是我出击,他们点火为号,相互支援,实在是难以偷袭成功!”
陆逊脸色布满自信:“陆某有一计,可破关羽防线!”
吕蒙闻言惊喜万分,向前倾了倾身子:“伯言有何妙计!蒙洗耳恭听!”
“关羽向来自负,目中无人。却因大都督在侧,专门派兵防范。因此,我在来浔阳的路上,已经给关羽写信,充斥谄媚之词,对他百般奉承,令他鄙视我。
并言,我来荆州是接替大都督,求他照顾,以此让关羽掉以轻心,抽走沿江兵力北上支援前线。
如此一来,我们便可以轻易拿下公安、南郡等地!”
吕蒙皱起眉头:“关羽会轻易相信么?”
他话音刚落,一个士卒疾步走进房间,欣喜地道:
“大都督,好消息!南郡、公安等地的守军,陆续开拔前往襄阳。根据斥候的探查,江边据点之兵,走了十之七八!”
吕蒙闻言,郁郁半个多月的脸,终于化开了大半。
陆逊拍手大笑:“哈哈哈哈……我之谋,成也!”
看着放声大笑的陆逊,吕蒙泼去一盆冷水:“伯言莫要如此欢喜,就算关羽抽兵北上,不也留了三两成人马么,我们不可能轻易攻下南郡等地!”
陆逊哈哈一笑:“大都督难道忘了?我们早就计划让士卒打扮成商人偷偷潜入,再里应外合的破城之计了?
如今江边据点兵力单薄,不正是我们用计的大好时机!”
说罢,陆逊得意至极,毕竟,白衣渡江之计就是他提出,孙权首肯,然后让吕蒙实施。
这个奇谋是陆逊引以为豪的成就。
吕蒙闻言,看着得意洋洋的陆逊,重重的叹了口气:“哎……此计废矣!”
“大都督怎么如此说,我之奇谋,远超韩信暗度陈仓之计,将来定会在史书上留下浓重一笔,怎么会废了?”
“前些日子,南郡太守糜芳已经下令:关羽攻下襄阳前,禁止通商!不论江上还是官道,尽皆不准通行!
陆逊刷的站了起来,脸色煞白,愣愣的说不出一句话。
吕蒙又道:“此外,糜芳组织南郡军属写信送往襄阳,以稳定军心,我们瓦解关羽孤军的计策,也无法使用了!”
陆逊闻言双腿一软,跌坐在案,悲呼:
“怎么会如此?糜芳难道能料敌先机,提前破我东吴之奇谋?他何时有如此经天纬地之才?”
“这便是我忧心之处。不论是糜芳之才,还是另有高人指点,若南郡全力防范,誓死守城,我们休想轻易攻克城池。”
陆逊愣了半天,面部也成了沙皮狗状,他终于知道吕蒙为何忧心致病了。
但他不愿放弃,重新站起身来回踱步,突然问道:“大都督,我记得您曾游说糜芳和傅士仁投降,可有成效?”
“哎……糜芳油盐不吃,将我之使者打回,傅士仁不理不睬,我派出的说客至今未归!”
“未归?未归!”陆逊抓住重点:“想必傅士仁左右为难,举棋不定,不若,我们再派使者,携重金拜访,以求兵不血刃拿下公安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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