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斗一呆:“对哦,我还没问是吧。”
他拿起一个烧得通红的烙铁,放入水盆里,发出滋滋啦啦的响声,阴恻恻地看着那名管家,道:
“关于那些舞姬,关于豢养过她们的人,关于你们家主的田产、房产、店铺、家仆,有多少金银储藏!你知道多少就说多少!”
那管家一呆:“舞姬刺杀军爷,和我们家主产业什么关系?”
阿斗笑了笑,将烧得通红的烙铁放在那管家脸前一寸处,道:
“是我在问,你来说!
你要是不想说,我觉得其他人会帮你补充!要知道,你们家主有好几个管家!若不老实,说假话,或者说得不全面的,我会认为你是刺客同谋!
刺客同谋,是要受刮刑的!”
那管家感受着热浪,凄凄道:“我都说!那些舞姬都是满将军,啊不,满贼家里的,大部分是各个世家送给他的。
张家、向家送得最多,我们家主也有送的,有个名字叫做小馒,身材可好了……”
阿斗头大,立刻打断他:“这不是重点!说你家主的产业!”
那管家一呆,看了看烙铁,望了望士卒手中的刮刀,想了想和他一起被捉到太守府的管家们,心一横,便将自己所知竹筒倒豆子般说了出来。
阿斗满意地点点头,对身后二十多个士卒道:“知道怎么审讯了吗?去提审其他人吧!注意,一定要做好记录!”
“领命!”
太守府各处都在上演严刑拷打,惨叫声不断,但这一丝也无法扑灭关羽的怒火。
“竟然刺杀阿斗!全都该死!”
伊籍心里慌慌,各处奔走游说,希望平息事件,尽量少杀些人。
不长时间,各个世家带着大箱的金银、绸缎赶往太守府。
……
樊城一片腥风血雨、人心惶惶,襄阳却一派喜气洋洋。
最底层的赤民都分到了产业,住进了新家,虽然拥挤一些,但终究是有家了。
女人们将新家打扫干净,拿起领到的小块布匹,看了又看,不断地在自家孩子身上比划,盘算着给娃缝一件新衣服。
男人们站在属于自己的农田上,紧握着太守府发了锄头,脸色全是对美好未来的憧憬。
更有老者跪在地上,双手捧起黄土,老泪纵横:“没想到,我临死前还能拥有一块自己的土地!”
世家之人一脸不解地看着风风火火的廖太守:
“白花花的银子,肥沃的田地,怎么就白送给了屁民,这不作孽么!”
“那么多良田,关羽这厮不自己留下就罢了,卖给我们也行啊,竟然送给那群流、氓,他们配种地吗?都种地去了,我们去哪里白捡卖身葬父的少女,去哪里买无立锥之地的奴隶?”
一个华服贵公子气得牙痒痒:他今天竟然看到一个张家倒夜香的奴隶住进了张家的一处宅子:
“简直令人发指!那种奴隶凭什么能住进房子,给他们马棚就是天大的恩情。”
“对啊,流、氓和被灭世家的奴隶都有房子有田地了,那我们府上的奴仆会怎么想?还不都向着自己能成为庶民?长此以往,我们怎么管理下人?”
世家门阀见不得底层翻身,开始小规模聚会,商讨策略。
“若是魏王打回来,我们得做些什么!真不行我们找人去杀了关羽!”
“嘘!你小点声!现在关羽风头正盛,别触他霉头,更别说浑话、做浑事。樊城有人动手了,成了吗?他们都是武将,个个身手非凡,咱们只能智取,不能莽撞!”
“等魏王大军一到,大家齐心协力献城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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