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氏闻言大惊,脸色激动地看着曹丕:“吾儿,何谓活罪?你若动用截舌、劓刑、腐刑之法,就先用在我的身上!”
曹丕满脸无奈:
“朕怎会如此加害胞弟!朕只是要贬曹植为安乡侯,以儆效尤,以免其他皇室宗亲目无法纪。”
卞氏听闻只是贬斥爵位,长舒一口气,握着兄弟二人的手,深情道:“曹氏新立,天下不稳,汝兄弟最该合力擎天,切不可同室操戈让亲人泪、仇人快!”
她看向曹植:“吾儿素来爱酒,生性放纵,却不可常做不法之事令汝兄为难!懂否?”
曹植闻言潸然泪下,悲道:“孩儿谨记,此后定安分守己,不给皇上添乱。”
他心里却在想:“送诗者到底是不是刘禅!我得想办法和他联系一下!”
曹丕不知曹植心中那危险的想法,听到他做出“保证”,露出柔和的笑:“吾弟所言,甚合朕意!”
卞氏又是一番嘱咐,两个儿子听得连连点头,最后抱在一起,誓要同心协力稳定朝纲。
曹植回府后,辗转难卧,脑中全是那两首诗,眼前总有“斧钺”两个字来回晃荡,吃罢午饭,他无心午歇,唤来仆从道:
“速去请丁先生来府上一叙。”
丁先生就是丁仪,原本的历史上,曹操去世后曹植不去奔丧,曹丕派使者问罪,被丁仪打骂而回,曹丕震怒,令许褚带兵将丁仪、丁廙兄弟二人及两家男子全部处死。
现在因阿斗穿越,引起蝴蝶效应,没发生上述的事件,故而丁仪依旧健在。
半个时辰后,丁仪来到曹植府上,见曹植满脸疑窦,忧心道:“君侯因何如此作态?”
曹植一拱手,扶着他坐下,将今日的事情细细说了一遍。
丁仪闻言也很惊讶,问道:“可否拿来纸张,我观上一观?”
“呃……因不知其意图,被我烧了!”
“漆盒呢?”
“亦烧了!”
丁仪:“……”
曹植急道:“先生先别管纸张、漆盒了,就论一下,斧钺是否对应刘字!”
丁仪想了想道:“刘从字形结构上看,从金、从刀、卯声,“卯”是的声符,“金” 和“刀”是义符,刘确实是斧钺。然单单从两个字就说是刘禅写的,有些武断!”
“若非刘禅,谁还会以‘斧钺’为落款?”
丁仪笑了:“君侯这是想当然了,纵使斧钺对应的是刘,天下刘姓之人何其繁多啊!”
曹植一呆,随即拍着脑袋道:
“确实,确实如此!只因为今早思及刘禅的文采,旋即见到诗文,便胡乱做了联想。可是,又是谁能预知未来,救我一命呢?”
丁仪沉吟半晌:“若皇上事前就谋划好了要杀你,必然会与亲信商讨,身在洛阳的,莫不是华歆、贾诩等人。他们和刘禅一般,不会理会你的死活,自不会是他们通风报信。”
丁仪又想了想,继续道:“可能是宫中侍卫,隔墙听到帝王机密,因某些恩情向您报密!其职也与‘斧钺’二字相吻合!”
曹植闻言频频点头:“宫中有谁曾受我恩惠,既有胆魄又有仁德还有文采……让我好好想想……”
丁仪拱手:“属下回去后,也令人私下打探一番!”
曹植郑重点头:“若能找出此人,定要重重感谢。”
当日,丁仪便行动起来,曹植也通过府中侍卫暗中打探了一番。
当夜,一道密奏便出现在曹丕手中,他一目十行地看了,怒道:
“朕刚刚赦免了他的死罪,这厮竟然私下刺探皇宫守卫?怎么,他要收买侍卫暗杀朕么?”
密探低声道:“不像!安乡侯没找武力超群者,只是在探听宫中会作诗的侍卫!”
曹丕一拍桌案:“他这是打着以文会友的旗号拉拢人心!你继续监视,若是有人敢与他私下勾结,立刻处死!更要加派人手,密切注意曹植的一举一动!”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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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县。
刘备、阿斗高坐,诸葛亮、赵云、黄忠、关兴、张苞、关索、张绍依次落座,众人频频举杯,把酒言欢。
自大军攻入天水,众人各领一军,或攻城略地或镇守一方,难得见上一面,如今班师才得机会齐聚一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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