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嗖……”
羽箭飞驰,不断在司马谷身边掠过,忽然觉得后腰一痛,回身去看,只见一支利箭狠狠扎入了自己身体。
随着战马的颠簸,羽箭上下摇摆,疼得司马谷打颤。
但他不敢停下,依旧扬鞭疾驰,向西逃去。
汉军一直追到傍晚,眼看着细作带着一支箭没入山峦消失在暮色中,只好暂时停下休息,准备天亮后沿着雪痕去追,不想后半夜起了大风,将雪痕吹平。
翌日清晨,广袤的大地白茫茫,哪还能寻到细作逃跑的痕迹。
众人心里都是一沉,巡查了半日,没找到任何线索,只好回去复命。
另一边。
司马谷拖着伤体,从雪窝中爬起来,骑了马继续西行。
三日后,面色雪白的他撞见一队西域斥候,展示了军师信物后,被斥候带往沙头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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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头。
楼兰王盘腿坐在胡床上,看着殿中的司马师指点地图,对西域各路将领下发命令。
将士操练、营区布置、粮草分配、取暖物料运送与拨付、防御工事、敌情刺探、百姓安置,面面俱到。
经过上一次惨败,各路将领皆对司马师心悦诚服,但凡接到军令,全都恭敬应答,认真执行。
楼兰王忽然有种捡到宝的感觉,索性将大权放了下去,自己居于幕后偷闲。
司马师自然乐得如此,以极高的工作热情穿梭在大营各处,一边回忆着父亲带军时的种种做法,一边事无巨细的调整西域军各项军务。
在他的管理下,西域军迎来了一个翻天覆地的变化,不论骑兵还是步兵,不论操练还是后勤,都井然有序。
西域联军校场上的操练声响彻云霄,军需拨付笔笔在案、账目清晰,军械战马定期养护。敦煌各地的驿路往复通讯,各路援军驻地错落分布,与贵霜、匈奴、乌孙三国军队的关系极为融洽。
此外,沙头城东建立起了一道边墙、挖了九道壕沟。
一是防御汉军随时可能发动的反扑,二是巩固战争成果,将敦煌郡牢牢控制在自己手上。
靠了种种成绩,西域军上下对这个年轻军师崇敬有加,军令一到莫不遵从。
这日。
司马师正巡查营房,与各级将领和基层士卒亲切交谈,一个斥候突然奔来,高声道:
“将军,我们在东边捡到一个商人,身揣您的印信,说是您家里的人,之前被汉军追杀,好不容易才逃过来。”
司马师问道:“他在哪?”
“在您的营房,只是,他快撑不住了!”
司马师闻言急急奔回营帐,军医正在救治奄奄一息的司马谷,急问:
“他怎么样了?”
“这位少年腰部中箭,又一路颠簸,箭头划破了内脏,能活到现在是个奇迹。”
司马师心里一揪,问道:“司马谷,是谁把你伤成这样的!”
“是汉……军……我,我这里有……”
司马师看着气若游丝的司马谷,眼睛红了,握着他的手道:
“你不要说话了,先养好身体。”
“公子,我不行了……有一件事我一定……要先说……老爷子他……被刘备,释……释……”
司马谷说到这,一口气没上来,昏死过去,军医连忙上前掐人中,接着给他灌了口参汤。
司马师则脸色惨白,心道:“我父……被刘备施以极刑了吗!”
这时,司马谷稍稍清醒,艰难地道:“老爷子让我给您……说……他让公子务必要……”
司马师重重点头:
“我一定带军杀回中原,会给父亲报仇的!”
司马谷瞳孔一缩,急道:“不……”
‘不’字出口,司马谷急火攻心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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