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老李,打听清楚没有?公路项目有没有批下来?”周德军问道。
李树强:“不知道。”
周德军:“不知道?不是吧,这么点事你都问不出来?你可是分管建设的副乡长啊,你说你不知道?真是废物!”
李树强也火了:“周德军!有本事你去问啊,你也是副乡长!你还是分管财政的呢,咋让人家把财政大权拿走了?连个红砖厂都保不住!”
玛德,老子刚刚在李乡长那里挨了一顿臭骂,一回来你又来说我?当我好欺负啊!
周德军:“老李你……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意思是说我们李乡长有义务把工程的进展情况告诉我们……告诉你!”
李树强口气缓和了一些:“反正我是问不出了,要问你自己问去!”
周德军心中直嘀咕:我去问?你都把事情搞砸了,我去问,姓李的能和我说吗!傻子都知道我们是一伙的,他肯定不会理会我了。
想了想,走出室外去打电话。
李树强独自坐在办公椅上,心潮久久不能平静。
他当副乡长几年了,从来没有被人搞得这样狼狈过。
不知为何,他觉得李振华和刚来的时候完全不同了。
刚来的时候,任由他们拿捏,李振华毫无办法,只能委曲求全。
现在却好像变了一个人,好战,野蛮、强势。
总之,当他独自在办公室中和李振华对峙的时候,他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压力,让他不由自主地心生怯意。
这就是有钱了之后带来的自信么?
事实也确实如此,钱能给人带来信心。并且外溢,表现在精神气上。
所以,那些算命先生才能一算一个准。
他不由得又想起了李振华在全乡班子经济会议上的表现。
强横、勇猛、咄咄逼人。
刘金虎找不着北。
刘国栋一败涂地。
心里不禁动摇。
玛德,我是不是跟错了人啊?
在李树强独自反思的时候,周德军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给刘国栋打电话。
“喂。刘书记,我跟你汇报一个事!”
此刻,刘国栋正坐在那辆破旧的神龙富康里,颠簸得屁股生疼。
他拿出乡政府成员中唯一一个的大哥大。
“喂,德军!”
“什么?!你说那小子的项目可能成功了?”
“应该、可能、大概是!我们看到他买了辆新车,人也趾高气扬的。
他的人都纷纷跑去他办公室,又喜气洋洋地出来。
所以,估计他在县上肯定是有好事了!情况对我们不乐观。书记,你说我们怎么办?”
刘国栋:“怎么办?你他妈的给我弄清楚去啊,什么叫应该可能大概?我要的是准确的消息。你不会告诉我,作为一个副乡长,连这点事情都搞不清楚吧?”
周德军:“我……刘书记,可能真不好办。刚才李树强长去问了,被轰出来了。要不……要不你到县上去问问?!”
刘国栋气得直接挂掉电话!
“玛德,一群废物。这点事都办不好!”
司机:“书记,我就说骑摩托的那个人是他,你还不信!”
刘国栋正在气头上,当即大骂:“开你的车?玛德,你是不是也不想干了!”
司机当即噤若寒蝉!
……
晚上,李振华宿舍。
张娜来的稍早一些,不久,刘德行也来了。
张娜熟门熟路地给大家冲了茶,李振华给刘德行分了烟。
三个核心小圈子。
刘德行:“说吧,李乡长,你特意把我们两个找来,是不是有什么事?”
李振华神色凝重,“不瞒大家说,我们的公路方案没有通过!”
没有通过?
刘德行和张娜愣住。
你这厮今天回来挺高调啊,趾高气扬的,又是显摆,又是骂人的,以为你取了个尚方宝剑回来,搞了半天,你告诉我,项目黄了?
刘德行:“乡长,你确定项目毙了,还能挽回吗?”
李振华点头:“毙了。我亲眼见到县里的批文,我们青山乡的项目被踢出来了!我是没有能力挽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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