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还挺喜欢这栋房子的,虽然不大,可住着挺舒服的。”苏沫儿当即点头同意下来。
“房子卖给咱们,就是卧室里那架钢琴的德国原装进口的,她有些舍不得,可她人在香港,这么远,也没办法运过去,所以,钢琴她不打算买,但希望我们留着,以后等她回上海的话,再搬走,这样房钱还可能再便宜一些。”
“那架钢琴对她有特别的意义吗?“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人家私事,不好多问的,我觉得,这个条件对咱们来说不为难,也许将来,她真的回来,我们把钢琴还给人家,也算是一段佳话。”程默说道。
“行,听你的。”
“那我就叫三哥着手处理这件事儿,这栋房子就是他帮我租的,那个房东对她也挺信任的。”
“该不会是三哥的相好的吧?”
“人家是有丈夫的,只是三哥之前做过房产中介,这套房子正好是他手中的房源之一。”程默笑道。
“三哥还一个人?“
“还别说,我们这六个人,现在就只有我这最小的有了着落,其他的都还单着呢,要不是这场战争,改变了太多人的命运了。”
苏沫儿点了点头。
“那个我说的地方,今晚下班我带你去看一下,你觉得合适,咱就把租赁协议签了。”
“好,你定。”
……
组织上在两租界捕房都有地下党员,甚至还有秘密的党支部,这个秘密作为后世来人程默是清楚的。
所以,有关“孙亚新”的案子,他第一时间求助的就是组织,对于这个一心一意抗日锄奸的英雄,他是非常希望能够将他救出来的。
多救出一个抗日志士,抗日的力量就是增加一分,这是一个此消彼长的过程。
“你说的这个孙亚新,还真一条汉子,他被捕后,任凭巡捕房的酷刑,就是不松口,不承认自己跟刺杀尤菊孙还有刺杀协和洋行的翻译郑月波的案子有任何关联,即便有人指正,他反正就是咬口不认。”唐涛说道。
“有人证,他就算不认,巡捕房也能定他的罪,认的话,还能少吃点儿苦头。”程默问道,“跟他一起被抓的人有几个认了?”
“差不多了,这一次是他们组织内部有人被抓,供出了他们的藏身之地,才被抓的,一着不慎,满盘皆输了,可惜了。”唐涛惋惜一声道。
“日方本来就此案向工部局和公董局提出引渡,但因为之前你办的日人被杀一案给影响了,租界当局不想就这么屈从日人,毕竟,不管是尤菊孙还是郑月波的案子都发生在租界,而且这当中也没有一个日人伤亡,郑月波虽然供职在日人开设的协和洋行,但其本身也是中国人,所以就算拒绝引渡,也没有任何问题。”
“也就是说,这个案子只要不引渡,就好办,一旦引渡,那人就没办法救出来了。”
“没错,这个案子是谭绍良负责的。”
“谭绍良。”程默微微有些惊讶,这位同事,他最近听了不少次他的名字了。
老资格探长了,最近更是升任督察了,他还是工部局警务处政治股华人组组长。
政治股中一大半华捕都是他的人,程默也是后来才明白,许清河点他,并不是让他去拜尤阿根这个老闸捕房的总华探长,而是政治股的华人组的头头谭绍良。
这个人过去能量很大,不在租界吃得开,还通着淞沪警备司令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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