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问题。”周莲的声音响起。
路成顿住步子：“你说。”
“凭什么钱文真跟我父亲都看好你？”周莲大惑不解地问。
路成顿时明白了过来，对方的态度可能不单纯是因为钱莎莎，还有她的父亲，再加上七分之三，综合形成了这个状况，便解释了一句：
“因为我已经诞生了真实精神力，你们似乎都没有。”
“……”周莲沉默了下去，从神态来看她似乎在考虑一些奇怪的东西，脸色发生了精彩的变化。
“在外面等我一下。”她说。
路成皱了皱眉，上面那个经理似乎还没醒来，因为他告诉符龙人醒了就要第一时间通知，所以便打算看看周莲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他出门，无多时，田宏走了进来。
田宏脸色变了变，他看见周莲正气呼呼的坐在椅子上，嘴唇微微翘起，呼地吹了口气。
粉、蓝、白相间的刘海就这么被吹的扬起一点。
呼，扬起。
呼，呼，呼，刘海不断扬起。
她看上去非常地不愉快。
“大小姐，你这……”田宏心中莫名。
“在铜皮阶段诞生真实精神力的人，无一都是未来主导城市兴亡的存在，但这样的人出现在身边，偏偏还是这家伙，真是……”
令人心情复杂。
她的话没说完，便扭头对自己的保镖道：“田宏，把你的整备室钥匙给我，我要带他去一趟。”
田宏从衣服里掏出了一枚带有金属插槽的事物，总有拇指大小。
他把东西递过去的同时，斟酌着劝解道：
“小姐，恕我直言，跟这人有太大的纠葛不是什么好事，您不会……”
“不用多说了。”周莲淡淡道：“我不否认光看外表那是个很有魅力的人，但我偏偏不喜欢太过于精美的外表。
田宏，我再说一次，我不是颜控。”
田宏颔首道：“是我多嘴了。”
很快。
“跟我走。”
路成看见周莲换了一件简单的风衣，下面则是衬衫与中等长度的褶裙，黑色过膝袜下还是那双拖鞋。
两人沿着地道，走到一扇贴有金属牌的房门之间。
金属牌上写着：L407，田宏。
钱莎莎把钥匙插在门侧的凹槽内，这扇门便从底部往上打开。
这是一扇闸门。
两人进入其中，路成的目光顿时被房间中央的事物吸引了，他仔细看了一眼，瞳孔缩了缩，心底冒出了不可抑制的惊愕与悚然。
那是直径一米多的圆柱体，该圆柱体采用半透明的合成材料制作，里面是大量浅黄色液体，一个人的脑子便悬在其中，如同大脑标本。
脑子上有大量半透明的线串联着。
此外，在圆柱边上，还有七八个探头分部在脑子周围。
这是个貌似培养槽的东西。
房间周围也有大量的精密仪器、控制台等。
“这就是你所看见的田宏，如你所见，他是个机械化调整者，而能机械化调整到这一步的，就是把意识封存在某个安全的地方，如此一来，就成为了被打死也不会死的存在，死掉的根本不是本人，而是单纯的机器，例如祝水风。”
周莲伸手指着培养槽：“这一切的前提就是真实精神力。
如果没有真实精神力，就永远无法完成一个步骤：如何真正的操纵自己的机械身躯。
而田宏，就是我之前说的，那个被我父亲打死的老妖怪，他的大脑被封存，现在成为了我的保镖。”
“你想跟我说什么？”路成心中莫名。
周莲笑了起来：“我在解答你的疑惑啊，成哥哥？
你不是在攻击祝水风么？你不是也很奇怪真实精神力么——但是说到底，真实精神力本身就是个没有被研究透彻的东西，可你要面对的祝水风，就是类似的东西。”
路成脑海中思绪纷呈，周莲的话解答了诸多疑惑，那些祝水风为什么如此怪异？他们是怎么行动的？甚至包括了一点——他们为什么要弄死那些人。
合法的身份，在青石的内城区行动，最重要的就是合法身份。
获取合法身份最快的方式，就是把人拔出来，再把人塞进去。
一个全新的问题在脑海中缓缓成型，这个问题是如此重要，以至于路成当即便问道：
“田宏明明被周云升打死，却在做你的保镖？凭什么？”
如果这个问题被解答，那么真正的问题也会被解开：
【这些被生产出来的祝水风为什么会有自己的想法？】
周莲摊开双手：“这就是对于大脑的生物调整呀，大脑被调整了，那么有什么是不能被调整的？”
路成眼前一亮，问：“有办法可以阻断这个过程么？——阻断外部的控制。”
周莲笑了起来：“如果我说，我就是祝水风呢？”
路成怔了一下。
“开玩笑的。”周莲回答了问题：“你把人带来这个房间，这就可以了。田宏对我的恨恐怕比任何人都要强烈，但他还是喊我大小姐，忠诚的执行着保护我的职责，你明白了么？”
“我马上回来！”
十二分钟后。
路成回来了，手里还多了个人。
灰头土脸的经理被他丢在地上，他拿出一个注射器，扎在这个人的胳膊上。
“啊！！”经理祝水风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进而扫视周围，看见中央的培养槽后整个人陷入了惊惧交加之中。
“不要被表面迷惑了！”周莲大声道：“他的这一段真实精神力会被映射下来，一分钟，拦住他！”
她说完，房间中央培养槽周围，那些探头纷纷震动、闪烁。
经理祝水风整个人豁然膨胀了一圈。
身上浮现出浓郁的铜色。
“我说我，会用更强大的素体来找你！”经理祝水风表情突然变得狰狞。
“他的真实精神力一直附着在这个人身上。”周莲说话的同时在往后退。
豁！
经理祝水风一巴掌抓了过去，因为这样范围最大。
周莲的外套风衣被他抓住，随后用力一扯，整个都拉了下来，露出里面的无袖衬衣。
一分钟么……路成笑了起来：“我知道云龟开拓的一个商业机密，感兴趣吗？我告诉你。”
对方的动作出现了一瞬的迟疑，路成便迅速上前，小心翼翼地没有触碰到任何精密仪器，拉着周莲的手臂，往怀中一靠后又往身侧一推。
周莲跌跌撞撞地靠在墙壁上，她感受到了一股凌驾于她之上的力量。
路成调整角度，一脚踹了过去，经理祝水风同样也是一脚，腿与腿互相触及时，路成控制着往后一收。
运用的是真是精神力，拉扯了自身。
“假动作。”他目光中的经理祝水风整个人都趔趄了一下。
对方踢的太用力，架势都彻底垮掉。
路成欺身而上，探入对方近前，抓住他的腰杆往怀里一拉，用身体将对方压在地上。
“你他妈骗我！？”经理祝水风怒骂道：“崽种！”
路成在他耳边道：“实际上，云龟开拓已经研究出来了控制亚生种的方法，并且通过这种方法诱导他们定期攻击城市，达成清理，所以……”
一分钟到了。
经理祝水风大口喘着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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