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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玉亭看着那挺厚的一沓钱,又看了看旁边坐着的大儿子,二儿子,把钱交给于秀珍:“老婆子,你拿去房间,改天存进存折里。”

铁伟宁有点惊讶了。他以为爷奶会把钱藏起来。以前就听到这样的事,最后是被虫子咬得尸骨无存,还落了个后悔终生。

铁玉亭是识字的,他看了信说:“你爸说你没事做?”

伟宁咧嘴一笑:“爷爷,我爸就看不得我悠闲。你想我堂堂一个大学生会找不到事做?只不过不合适罢了。像我爸那种整日坐办公室的,我坐不住。跑腿做生意挣钱又不多。所以就出来散心了。”

铁玉亭则说:“信上没说你毕业呀?”

伟宁说:“我老早就毕业了。”

旁边一直插不上话的铁建设,突然想到说:“你和家定不是同一年的吗?他前年才高中毕业呢。”

于秀珍也说:“家定比你大三个月,家定出生半年了,你爸才写信回来告诉我们。”

伟宁笑说:“我还不知道呢!我五岁就直接上小学了。”又指了指坐在铁家祖腿上的铁向聪说:“差不多和他一般大。”

铁家祖说:“那伟宁,你读书应该很厉害了。”

铁伟宁笑笑说:“一般般。”

待杨瑛再进来催时,伟宁就起身去洗澡了。

铁建峰看向铁玉亭:“爸,晚上伟宁睡哪?”家里有房子也大。老三之前的房间也在,但因为没人住,平常都堆放杂物,现在清理也来不及。

“家雄的房间呢?”铁玉亭还没想出办法,于秀珍就问。铁家雄年初就偷摸着去打工了。

铁建设说:“家雄临出门连锁都换了。”这确实让铁建设挺恼火的。

杨瑛说:“让伟宁和家定住阁楼吧!那地方大,光线也亮。”

这时铁玉亭看了看两个儿子和儿媳,说:“钱先放着,怎么安排以后再说。”又向一旁呆愣的铁家祖交待:“把伟宁的皮箱提上阁楼去吧。”

铁家祖嗯了声把儿子交给媳妇吴婉影,正想提起皮箱,不想提了提,没提起来,这就尬尴尬了。

铁建峰看不去了:“你这磨磳什么?”

铁家祖没好意思说太沉!

铁伟宁这时拖着木鞋,穿着背心进来了。他脖子上挂着条细项链,光线暗,众人也没看清什么材质的。他踩了踩木鞋,说:“爷,这木鞋是买的吗?穿着挺爽脚的。”

铁玉亭说:“不值几个钱,你大伯就会做?伟宁呀,晚上你和家定去阁楼挤一挤。”

伟宁嗯了声走上前:“祖哥,我来!”他看出了堂哥的窘相。

杨瑛走在前面,顺手从一处摸出一盏油灯。铁伟宁稀奇了。这里还点油灯?爷爷家也不像交不起电费的人。

“二伯娘,家里不是拉了电线吗?干嘛不开灯,黑灯瞎火的怎么走?”铁伟宁在杨瑛身亦步亦趋的跟。

杨瑛说:“村里人都这样,都习惯了!”

两人爬了一段楼梯,终于借着微弱油灯上到了阁楼。全是木板铺成的阁楼,面积很大,目测有一间教室大。阁楼上没有床,一个靠窗户边的地方铺了张挺大的席子。席子不远处有小桌子,小桌子附近有不少书。其它地方因为光线不足,隐约是放衣服的柜子。

伟宁把皮箱搁下说:“二伯娘,晚上我怎么没见着家定,他不睡这里?”

杨瑛没好气说:“他赌气出去了。”

铁伟宁四下看了看:“二伯娘,这也太黑,感觉有点怕怕的。”

杨瑛笑说:“怕什么,你阿祖住隔壁呢。”说着将墙面的拉绳拉了一下,房间突然就亮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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