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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老爷子再次沉默,心里却堵得慌。

铁伟宁听见鸡鸣,就醒了。一觉睡到自然醒,感觉真好。他翻身钻出纹帐,没惊动还在熟睡的铁家定。

他穿好衣服下阁楼,去厨房洗漱。最早的居然是奶奶,他赶紧去帮忙。早餐是米粉,有菜有萝卜丝,没肉。他觉得没肉有点可惜。

昨天约好今天出货,所以吃完早餐,他就继续打包,速度比昨天还快。想着能一车拉完,没必要存在家里生灰尘。

他和堂哥干了一会儿,铁家定才过来。后面杨瑛有一句没一句的发着唠骚:“不是让你起早点吗?上午要出货,还有一堆没打包。”

铁家定一言不发,默默的工作。

太阳快正午时,大门外响起喇叭声。

铁伟宁迎出门去,见车子停在作坊的院门外。他回身对堂哥说:“阿祖哥,让奶奶多下点米,招待一下鹏哥。”

卢鹏一个人过来,伟宁递上水杯:“喝杯水,解解渴,辛苦鹏哥了。”

卢鹏摆摆手:“没事,今天能走吗?”

铁伟宁说:“肯定能!”说着带他进作坊去。昨天卢鹏没赶上腐竹怎么制作,今天时间还早,正好看了个全程。整个流程下来,工序并不复杂,但工序多而且累人。作坊一侧是晾晒场,已经挂满了新出的腐竹。卢鹏上前闻闻,一股子的豆香,不由的多吸了几囗。

卢鹂和他进了储存室,那里打包整理好的腐竹,一箱一箱摆好。

铁伟宁搬来地塝,开始过秤装车。

堂哥负责装车,铁家定负责搬运,伟宁则负责过秤。忙碌一番,几人都开始冒汗。好在工作已完成。这么一结算,将近五百斤。腐竹体积有小树枝般大,份量轻,却没想到这么多。去掉皮,有四百六十三斤。这么一算,才得有近四千块了。铁家祖在一旁直咂舌。

“哎呀,不得了,竟然有这么多,一车快装满了。”卢鹏也惊诧。

“鹏哥,你这回赚发了。”铁伟宁羡慕道。

“哪里,哪里。”卢鹏最开始议价在八块左右。晚上回去和几个同乡说起,几人都说有赚头。毕竟铁岭附近几镇议价在八九块左右,最低低到七块。一个同乡有个朋友也做批发腐竹,到安庆能卖上十一,十二的样子。如果这批货顺利出售,能赚一千,确实让人心动。

卢鹏当场从皮包取出几沓子钱,都是百元大钱,点足三千八给铁伟宁。铁伟宁又递给铁家祖。铁家祖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自己点了一下,找零钱。

“鹏哥,到饭点了,在家吃一餐。”

卢鹏刚想拒绝,又一想,或许还有生意可谈,便应下了。

饭桌摆在天井边上的大厅,光线足够的亮。外边阳光猛烈,照得人发晕。

卢鹏坐下,除了伟宁作陪,家里的男人都过来了。菜色只是一般的当季农家菜,还有早上买的肉,特别交待用腐竹做的菜。这么一摆,近十道菜。

“不用那么客气。”卢鹏客气道。

伟宁没有动筷子,看着卢鹏说:“鹏哥,你是想做一锤子买卖,还是长久买卖。”

卢鹏针琢一番:“我现在还不能答复你。我也第一次批,我也没底。不过,小老弟,你们家这个腐竹豆香肉薄,确实上品。我这批卖了,肯定还来。”

伟宁要的就是这句话:“我们家光制作就花费不少时间,如果销售跟不上,前面的功夫白干。我也不要你口头诺,这样吧,你能留个地址或者电话之类的。爷,我记得村里的小卖部有电话,对吧?”

这被突然问到,铁老爷子还没反应过来。铁建设则说:“是有,但不知道能不能往外打。”

伟宁笑笑说:“电话就是用来传话的,不然装来干嘛,能用不?”

铁建设突然看向铁家定:“哲辉说可以用吗?”

伟宁无语,感情都没用过,但应该看人打过吧。

铁家定说:“可以用,一次五毛,长途一块。”

伟宁拿起身后的记账本递给他:“写写号码,”又看向卢鹏:“鹏哥,看你了。”

卢鹏咧嘴一笑:“没问题。价钱可得优惠些。”

伟宁说:“看你能吞下多少。”

卢鹏看着他:“你就这么肯定能卖出?”

伟宁摆摆手:“把疑问去掉。你们安庆市是产米粉,哪知道一年全市产米粉多少。就我在省城呆几年,光早上就消耗三万斤。汤粉的配菜虽然很多,但是腐竹可占不少比例。”

卢鹏猛拍了下手掌:“我怎么没想到呢。”这下他有思路了。“还是你脑子转得快,我光往做菜去想了。”

该说的已经说完,接下来就是吃饭。饭后,出于礼貌,于奶奶还塞了几句干货给卢鹏。

看着车子开远,众人回屋。

王石秋收拾桌子就问:“我们还用装箱打包吗?”库存已经搬空,新腐竹马上可以入库了。

伟宁想了想:“先按之前来打包。最迟后天,卢鹏就来电话。”

老爷子疑惑问:“肯定会打这个电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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