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伟宁坐到桌边说:“不冷,还挺暖和的。”

饭后,铁老爷子交待明天的工作。铁建峰和铁建设给新井砌砖,伟宁去市区买水管及电机。

“爷爷,东西有点多,给个帮手,明天让我哥陪我去。”

铁家祖忙说:“伟宁,我明天得挖管道。”

伟宁拍拍旁边的家定“阿祖哥,这也是我哥。”

铁家祖讪讪一笑:“误会,误会。”

老爷子同意了。

杨瑛马上说,“去市区,顺便去看看你舅舅。”

家定点头答应。

准备散席,于奶奶让伟宁去她房间一趟。爷孙俩一前一后去了饭厅后侧的房间。

这还是伟宁第一次进爷奶的房间,一向节省的老人在享受方面,一样节俭。只有几瓦数的灯泡。很大的房间,却是堆放很多旧物件,旧得不能再旧,也不舍得扔。伟宁心里一阵心酸一阵感慨。

于奶奶在一桌子的抽屉,取出五张百元大钱。“明天该用就用,不用省。”

“奶奶,我有。”

“奶知道你有,办家里的事用家里钱,你爷要记账上的。”

伟宁差点忘了这茬。

伟宁上了阁楼,看见家定翻箱倒柜。“你找什么呢?”

家定回头说“我有几本书是借舅舅的,明天顺便还了。现在找不着了。”

伟宁也翻自己的皮箱,摸出一部相机,轻轻抚摸了一下,陷入沉思。

天还蒙蒙的时候,楼梯口传来几声叫唤。伟宁一激灵,看了一下手表。黑暗中指针指向早晨五点三十分。他推了他身边的家定“起床了。”

伟宁钻出纹帐,换上衣服套好长裤,穿上祙子穿好鞋子。走到楼梯口处,杨瑛还站着。

“二伯娘,好早!”

杨瑛说:“早点出发到路边等车,首趟六点半。现在准备就刚好。家定起来没?”

家定适时出现,“妈,我们等第二趟吧。第一趟人很多。”

杨瑛则说“去市区近三小时呢,早去早回。”

伟宁觉得出趟门就是麻烦,赶早不赶晚,还累人。

两人草草填了些东西,不让肚子空空出门,就出大门往村里大路上走。大路上,堂哥铁家祖和二伯铁建设已经骑着自行车等着他们。

两人三步并做两步走到跟前,看情况是要把他们送到省道。

家定还想着去叫声哲辉,身后响起一串铃声。

“家定,走喽!”正是哲辉赶来,送他的是他爸田为栋。

“建设,你们挺早啊。”田为栋骑车边和铁建设打招呼。

几人迎着渐渐泛白的天色,赶到省道边。等着去市区的人还不少。或拖儿带女,或夫妻同行。只等待了一会,就来了一辆去往市区的汽车。

三人刚找好位置坐下,汽车就出发了。伟宁连忙伸手向二伯他们挥手。

汽车不紧不慢的走,到站牌处都停,所以速度很慢,慢到让人打瞌睡。待到市区,时间是上午十点多了。

伟宁伸着僵硬的四肢,长长的吐了口气,背好背包,狠狠地吸几口新鲜空气,终于缓过劲来。车厢内味重味杂,真是坐一次记忆翻新一次。

“咱们先去抽奖。”田哲辉兴奋的说。

家定看向伟宁,他们的任务是买电机和水管,可不是虚无缥缈的抽奖。

伟宁看看时间,晚上肯定赶不回去了。他就是这么笃定。

他说:“抽什么奖?吃饭不香吗?”一挥手找饭店去。

鸣州,一个地级市,一条不大的丞江穿城而过。高楼不高,四五层比比皆是,外墙青灰显得老旧。还有更多的是平房瓦房,星罗棋布在各条大马路上。

三人吃罢饭,就往工业市场去。哲辉经过劳动局,说要去找他二哥。他看出家定两兄弟对抽什么奖不感兴趣,所以也没勉强两人同去。

家定约好在老地方等,晚上碰面。

两人在工业市场逛了几圈,也看了几个样品,也没出声要买。

“伟宁,是不是没合适的?”一走出工业市场,他就问伟宁。

伟宁说:“反正还有一天的时间,明天再买。要不先去你舅舅那。”

家定看了下方向,说:“方向反了,要不搭公交车去。”

两人朝公交车站牌走去,这左等右等也不见有汽车来。此时太阳也赤辣,想找阴凉处避避阳光。

伟宁发现站牌后面是一处古旧交易市场。交易的多是旧东西,伟宁开始是古董之类的市场,后来发现它就卖旧货的,跟古董不沾边。

从市场另出口出来,竟看见一间玉石店。他心里一动,抬脚往里走。家定不明就里只好跟上。

“后生仔,随便看!”老板五十来岁,头发有些稀疏,脸上虽然笑呵呵的,神情不似有多热情。

“老板,有鉴定师吗?”他又不买玉石,没往柜台里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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