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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从一前一后追着,雷世章毕竟是男人,反应过来狂跑,还一边口叫嚷:抢钱了。

这附近街道夜灯相隔太远,亮度又不高,每条街都是如此标准。这也让刚听见抢劫而跑出来的人,只能远远的模糊的看见人,却不能确定是抢劫之人。正四下张望,担心错过什么热闹。

“哎哟。啊?”前面传来几声惨叫声。

雷世章疯狂的跑到一处阴影,已经累得脱力,大口喘气。他借着不远处的灯光,和今晚还算亮的月光,看见树影下有两人,一人压着一人。他看见地上一人手里还抓着他妻子的挎包。他心砰砰直跳,没丢,钱没丢,一千块啊,两天的生意。直到这一刻,他才发觉,他比谁都在乎这门生意。

雷世章缓了两口气,走过去。正好看见那人举着手电筒照过来,“是老雷呀,你这是怎么了?”说话的是一个熟悉的声音。他都不想承认,这倒霉的场面竟让铁建文遇上了。

雷世章尴尬的想钻地缝,“他们抢了我们的钱。”

地上被制服的一人挣扎着说,“那是我们的钱。”那人双手反剪,一条腿还被一只脚踩着。压制他的人是铁伟宁,这又让雷世章有些意外。

铁伟宁用手电筒敲了下那人脑袋,“你的钱你跑什么,你这不是心虚。做贼做得那蠢,你不是傻是什么。”

那人又叫唤两声,“放开小爷,你知道我是谁吗?说出来吓死你!”

“哟嗬,你还吓唬我,”又在他脑袋上敲了两下,“我最不经吓了。”打得那人直怪叫。

铁建文忙让儿子住手,万一打出个好歹,好事变坏事。

这会杨秀文忍着痛也追上来了。一些热心人也打着手电筒过来了,将两个抢钱的人拉起。众人围成一圈,打着电筒,将两人照得清清楚楚。

两人都抹了灰,面目不甚清楚。一人脸上刚被磨擦,剐蹭出一道伤痕。身材高大,感觉很魁梧。另一个很瘦,似电线杆般。两人留着长发,穿着灰衣灰裤。在可有可无的灯光下,难怪众人看见黑影过去,却完全看不清。

这时有人嚷嚷,“有公安过来了。”

众人齐齐让出一条路。来的是两名公安,也是打着电筒过来的。

“发生什么事?”一名中年警察问众人。

杨秀文立即说明情况,雷世章最补充他赶到现场看到的。

一名年轻的警察看看两名罪犯,“你们是被他一人制服的?”他是指铁伟宁。

两名罪犯也不想承认这么糗的事,是被人三两下制服的。太丢人!

那警察向铁伟宁问“小弟弟,你成年了。”这时的铁伟宁才十二岁,一米四多点。怎么看也不像成年人。

铁伟宁摇摇头,“没有。”顿了一下,说:“人就交给你们了,我们要回家了。”

铁建文正一旁也帮腔,“我们就顺路经过,明天还得上班上学呢。”

那名中年警察道,“这样和我们去派出所录下口供,大体没出入就可以回来了。你们这是见义勇为,值得表扬。咱们社会就该多点你们这样的人。”

“那有奖金拿吗?”铁伟宁适时问了一句。

那中年公安也是一愣,这不是讲奉献讲牺牲吗?怎么就拐到奖金去了。貌似有吧,回去查查。

铁建文拍了拍儿子脑袋,“瞎说什么呢。”又对两名警察致歉。

几人随着警察到了派出所,两名罪犯在警察的督促下洗干净脸。杨秀文惊讶的发现,其中一名罪犯竟是她小弟杨秀裕。她被自己的发现,吓得腿软一屁股坐地上。

杨秀文的弟弟也一脸懵逼,不敢抬头。他瘦弱的身子抖如筛糠,他是被铁伟宁一个过肩摔,趴在地上又被铁建文揪住逃脱不掉才惊惧,这回玩完了。本来万无一失的事,转瞬就来个大逆转,惊得他全程懵逼。

另外的魁梧男子被伟宁出其不意,一个扫堂腿来了个狗啃屎,之后又被压在地上磨擦,还无法动弹,太丢脸了。

杨秀文颤声问,“你,你们……”话已说不下。她脚腕处还隐隐作痛,手心处有两道刮伤,是被歹人猛推跌地造成的,而这一切始作俑者,是她的娘家人。今天她老妈还来讨菜配方,晚上弟弟直接捅她心窝。她的心如同坠入了冰窟,冷得她心塞心寒心颤。

雷世章这会也傻眼。抢钱的竟然是小舅子,该怎么办。他瞄向公安,两名公安应该料到是熟人作案,但依旧公事公办,将两名罪犯带走。

杨秀文欲言又止,最后什么也没说,眼神乞求的看向雷世章。

铁家父子则在那名老公安带至一旁作笔录。夜里值班公安并不多,四个人而已。杨秀文也和雷世章被带至一间房间问话。

铁家父子录完笔录就回去了。夜色很深,下弦月又隐约不存在,更令夜色模糊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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