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康达递上一份记录,有签名和红手印。
仹宁继续说,“如果有议异,可以散会后提。名单上签名,有些当事人不在,又或者不理事,派你们来。来了就好好解决事情。没有别的意思,我铁家要退组,那么问题来了,牛怎么分配。”
“我了解过,现在的两头牛并不是分田到户时折价给队员的那头,那头是母牛,生下了现在的牛犊。之前的那头因为伤了腿被你们合计卖了,挣了八百多。你们又合计买一头小牛犊。”
“按照买卖合同来看,铁家在小组里占比率是最大,在65%左右,王叔家占20%,后面三家仅仅15%。也就是说,如果行驶谁占比大谁有话语权,铁家当之无愧排第一个。但之所以造成今天这个局面,可能是我爷太善良。你一个出二十元的想用牛,你吃屁呢。说句不好听的,就是给你脸了。但是呢,有些人就是不知羞耻为何物。占别人的大便宜,享受想别人的好处,还理所当然的嚣张。”
“你们说,这种人得多不知足。”
田有根听着气都要爆炸了,“你一个小辈,轮到你插嘴了。”
陆仁光也不承让,“铁家没人吗?你又不是村里人,你熟悉情况吗?他插什么嘴,小崽子瞎逼逼什么。”
一直未表态的孙家孙有胜也出言,“不管大人怎么争论,小孩家家的一边去。”
这是吵不过想挤兑他了。他嘴角扯了扯冷笑“爷爷,直接出结果。”
铁老爷子说,“那我说一下,我铁家退出小组,这两头牛,你们四家是继续养还是卖掉分钱。”
田有根立即反对,“不能卖。”卖了牛,他家的田怎么耕种。
陆仁光却说,“钱怎么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心思。想卖的,考虑能分几百;不想解散小组的,想着有人继续当冤大头。
王康达则叹了口气,“早先受伤的牛,昨天就没出牛栏。”
铁老爷子瞪着田有根,“之前你弄伤,你没找人看吗?”
田有根被瞧着不舒服,嘟哝两句,“哪有钱给牛看病,我上回还被它踢伤呢。”
伟宁也被这人的操作弄得哭笑不得,没心情看这几人扯皮,心烦。
下午是铁家祖给村里人犁田,一亩收三块的费用,耙田时另计。他到村外往田里看,有不少田地确实已经犁好,都在引水进田。有水沤田,沤上二三天就能耙田了。
伟宁看见家定在溪水边引水,他沿着田埂过去。只见好几家都打开水渠引水,一时半会也不会满。伟宁教他用水管直接引溪水,溪水量大,没人和你争。家定想想也是个办法,回去把一捆水管拖来。软胶水管是铺水路剩的,今天拿来一用。
家定试了几次也没把水抽上来。伟宁只好自己来,利用压缩管内空气的方法,很快引水进田里,出口水量大。
“我刚才见溪水里有鱼,能吃吗?”他问家定。
家定说,“太小了,没什么肉,全是刺。”
伟宁回到老屋,那几人早走了。见老爷子拿着竹篮出门,问:“爷爷,没谈成?”边问边追上去。
铁老爷子慢慢走,“谈成了。”似乎没有开心的样子。铁家要了那头受伤的牛,其他四家要另外一头。铁伟宁就知道以爷爷的秉性,最后还是以吃亏是福收场。这次的教训还是没让爷爷吸取教训,但他也不能过多的插手。
牛栏处散发的味道,几欲让伟宁退步。牛栏是南岗村村民集中牲口的地方,有十几间泥坯房子。此时牛栏里的牛大多被拉出去干活了,还有就是那头受了伤的牛还躺在地上。大约是几天没人打理了,粪便拉满一地,而那头受伤的牛也憔悴得很,眼神涣散,没点精气神。
铁老爷子看见此情此景,还是很气愤。但如今情况已定,再纠缠也没什么意思。铁老爷子摸摸水牛的脑袋,看见受伤的前腿,一阵气恼。
伟宁退出牛栏,终于吸到新鲜空气。他刚待一会,爷爷就挑着牛粪出来。他刚想去接手,老爷子没让他沾手。刚好大伯提了一大筐新嫩的草过来,见此忙接手干活。
“伤势得挺重的,我看得找人看看。”铁建峰之前看过,很担心水牛就废掉了。
“伟宁回家。”铁老爷子叫了声躲得远远的仹宁。
伟宁一马当先走在最前面,转了两个弯,突然窜出一条狗,疯狂向他扑来,眼看就要咬到他身上。
“有根,你还不叫住你家的狗。”铁老爷子在后边看见这幕,惊惧得大声叫。这条狗有半人高,平时没少欺负人。
伟宁瞄了田其根一眼,见他嘴角泛笑,就知他心存歹意,手势在身前一探一爪掐去,快如闪电。那条大狗还没咬到人,脖子咔嚓两声,最后被伟宁踢出去几米远。
“这只狗和主人一样,下贱。”拍拍手冷冷看向田有根,像看一个死人一样。
田有根像受了极大的侮辱大声嚷嚷,“快看,铁家的人打死人了。”声音尖锐高亢。
铁老爷子这会也被田有根的无耻行径气得说不出话来。本来念着同村又和田家老爷子相识一场,多少给田家后辈一点宽厚。但这一切都只是他的一厢情愿,人家不领情还不感恩。仿佛是个笑话,让他无地自容。
田家附近的几家邻居马上探出头来。现时节又是孩子放暑假,一下子引来不少孩童来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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