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伟宁也只是礼貌性的回答几句,反问他,“关爷爷,您这是要给我介绍对象呢?”
关老爷子明显愣了一下,谁要给介绍对象了?我这是看看能不能探探你有啥本事,让孙子对你小子鞠躬背脊,让人不舒坦。
关老爷子呵呵两声,“你才二十出头。着什么急。”他孙子都二十九了,他都急得不行,哪有精力去帮别人。
“二十岁不小了,谈个两三年,刚好结婚生子多好,是不是爷爷。”
铁老爷马上附和,“对啊,我写信催催你爸妈。”
伟宁这下哭笑不得。
回到南岗村,两位老人直奔牛棚去了。伟宁本来没想着跟去凑热闹,关老爷子让他去帮把手。牛棚被清理又清洗一番之后,确实干净清爽了。水牛侧躺在干净的稻草上,嘴里还嚼着草。他怎么觉得一晚的时间,牛的状态好了少。
关老爷了摸了摸水牛的伤腿,“关节错位了,其它伤口吃些好的,就能补回来。”
铁老爷子见关老爷子半天没动手说,“是不是工具不合手?”
“不是,这关节错位就是把关节推回正处就好。但你看我们这把老骨头,有那个力气吗?”
铁老爷子这下傻眼了,这正骨也是力气活的。
伟宁上前两步,“那要不我来试试。”然后一手抓着腿上方,另一手抓住牛小脚,紧接着一手往上一送,只是很细小的吻合声,就知道接好了。
关老爷子看愣了。这也太快了。他上手摸了摸,感觉挺不真实的。这一摸就知道已经接上,不免又多看了几眼伟宁。
关老爷子在铁家吃了午饭,便没多停留回镇上了。回到药馆正好看见孙子煮了面。
“你不留下吃晚饭了?”关晏山问,主要是两老爷子友情不错。
关老爷子不爽,“看人家孙子样样比你强,我都不想再呆下去。”
关晏山说,“爷爷,这话怎么说起。”
“看你早上对铁家那小子卑躬屈膝,我就不得劲。”他一辈子好强,又一辈子比这个相交半辈子的朋友高人一等。一向优越一向骄傲的他,连儿孙辈他都压铁玉亭的后辈。
“爷爷,我那是尊重。怎么叫卑躬屈膝了。有本事的人,我都对他给予尊重。”关晏山不明白自家爷爷哪来的火气。当然他明白爷爷骨子里傲气。别看爷爷和铁爷爷一起长大,又相识半生,但私下里多少有点嫌弃这个朋友。他关家医学世家,铁家泥腿子一个。根本就不是一个频道上的人。关晏山就不喜欢爷爷这种假。平日里总唠叨来看病的人什么素质都有,手上动作还不是照样就手着诊脉。
只能说爷爷心上嫌弃,但又身在这环境,不得不委身于此。
关老爷子是不会承认铁玉亭的儿孙辈有大出息的,他一直看不起的朋友怎么反超他家了。
“那你说说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有什么大本事?”关老爷子不服气的问。
关晏山思忖一番说,“前年我参与的工程,他是图纸设计师,公司还请他做顾问。先说当初有近十家设计公司参与,全是国内外顶尖的团队。咱们国家仅有三家竞标。他的设计能脱颖而出,就凭这一点说明他能力不俗。后来他作为工程顾问,更显示他各方面能力的不卓。当时也不过才十八吧。”
“他能一个人完成?”关老爷子明显不服也不相信。
关晏山说,“我现在参与了镇政府对玉澜街的改造,但过了三个月,我还拿不下这个工程。你知道为什么?”
关老爷子也知道现在玉澜街破旧,几年前就放出风声要改造,但一直都是雷声大雨点小,没实际性的动作。
“为什么?”关老爷也想知道。
“因为镇政府对之前的设计又全盘否决了。”
“这不是闹的吗?”
关晏山轻叹声,“之前的方案,弊大于利,几乎要重建几条街,镇政府也没那么多钱呀。”
关老爷子也沉默了。一旦重建,街道上的老房子不得毁了。玉澜街看着破旧,但都是很有价值的老房子。甚至有几十栋还是三十年代起的,洋气得很。他关家那套前些年被人砸了,如果还在,他也不至于那么意难平。
“你知道吗?今天看见铁爷爷家的孙子,我觉得有希望了。”说着,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铁家认领的水牛被正骨后,不出几天又出牛棚了。铁老爷子专挑水草丰盛的地方去放,比待自己的亲孙子还亲。
伟宁从爷爷与关老爷子的话里品出点事来。但爷爷这人不爱说以前的事,总说老古董不经敲,不要老往着回头看。伟宁想爷爷这里行不通,还有奶奶呢。
“奶,你跟我说说,铁家跟关家。”伟宁提着篮子跟在于奶奶身后,于奶奶在前面摘瓜。
于奶奶刚掰了半根黄瓜给他说,“说起来那就有点长了。”笑盈盈的望着孙子,“你打算在这里听?”
伟宁点点头,离晚饭还有段时间,他连忙扶于奶奶到柿子树下,摘几片大叶子铺上面,“奶,您上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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