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萱是被窗外的鸟鸣声唤醒的,更是被饥饿的肚子闹醒的,也是被楼下的窃窃私语叫醒的。她睁开眼睛,窗帘缝处透进一丝强烈的亮光。她确定一定是睡过头了。自从怀孕之后,她都是睡到自然醒。她伸了个懒腰,感觉腰要断了,整天驼着两个肉球,坐也累睡也累站也累,总之就是苦哈哈。好在生活上的琐事不需要她费心,她也就没心没肺的养胎。
“爸,用点劲。脚自然分开。”言萱听着楼下铁伟宁絮絮叨叨的,反反复复的重复几个动作。他爸爸也被他磨得没了脾气。
“不练了,不练了。手脚都僵硬了。”
“你五十都没到,就想卖老?孙子孙女出世,估计你都抱不动了。”
“那不能。”
“那赶紧练,现在就养生,不能在单位坐一天回家坐一晚,很容易变成猪的。你看看苏俊海就知道你以后的走向了。”
听着楼下院子俩父子的谈话,言萱觉得这样的生活才更有人情味。
言萱刚站到阳台上呼吸着新鲜空气,就被铁伟宁的声音打断,“老婆,早。”言萱尴尬的傻笑两声,这让公公以为她在阳台上看了许久的笑话。
言萱赶紧回房换衣服,洗漱一番之后才下楼。
“是不是吵到你了?”伟宁在楼梯口扶着她。
她摇摇头,“饿的。”
伟宁摸摸她隆起的大肚子,“这两个宝贝就是折腾人。我买了早点,你看看喜欢吃什么。”
邹云清在厨房端着一锅热粥,看见言萱进来,“先喝杯热奶,垫垫肚子。”
言萱微笑道,“谢谢妈!”
邹云清愣了几秒,反应过来点点头,“你这声妈,我受了。你也是快做妈的人了,老话说,子活百长忧九十九。昨天我做为长辈那样审问你,确实不妥。我向你道歉。”
言萱忙摆手,“妈,你千万别这么说。从小我就缺少父母的爱,是由外公外婆带大的。你肯指正我,说明你是用心指引我。我又怎么会对你有意见。”
邹云清心忖,是个懂分寸识大体。这就让她稍微放下心。虽说自家不是什么名门,也不能娶进个眼皮子浅的吧。
“日子是你们过,我也不去干涉你们。但丑话还是要说的。婚姻不是过家家,你们得有心理准备。以后的柴米油盐,儿女琐事缠身,都是你们面对的。”
言萱郑重点头,“妈,你放心,以后我们商量着办。”
邹云清咳了下,“我先声明,我是不会辞了工作回来给你们带孩子的。”
伟宁撇撇嘴,“妈,你这话说早了。我也没打算麻烦你。”
邹云清横了他一眼,“铁伟宁,你是几个意思?你是想说我带孩子带不好?”
伟宁看向默默吃早餐的父亲,“我有说吗?”
邹云清呵呵两声,“我不跟你计较。萱萱,这婚宴一定要摆的。你拿个章程出来,我请人合计合计,看那天是个好日子。”
伟宁看了一眼父亲,“爸,你明明是胳膊扭到,没伤到嘴,也不出声管管。”
“那你是几个意思?”
言萱忙说,“我没打算摆席。”
邹云清不解,“为什么呀?你们现在和我们那个年代不同。现在有这个条件,而且也不缺钱。”
言萱张了张嘴,还是鼓起勇气说,“我家就我一人。”
邹云清愣怔了一下,“那,那也不能委屈你。”
言萱摇摇头,“不委屈,以后你们就是我的家人。”
邹云清心里硬邦邦的冰块,正慢慢融化。“那,”看向自家男人,“建文,你什么看法。”
铁建文也一直听着,这下点到他,他思索片刻,“要不就咱家带上爸妈大哥他们聚聚。权当让言...言萱认识一下。”
“那干脆多等日子。过几天家定带爷爷过来看病。”伟宁提议道。
“什么?”铁建文声音突然拔高,“你说谁来着?”
伟宁诧异的看他爸,“我爷啊,怎么了。”
铁建文忽然就给了铁伟宁一个弹指,“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早说?”
伟宁捂着微疼的脑门,“爸,疼!”
铁建文横他一眼,“你是连我也耍,是不是?”
伟宁连忙喊冤,“就回来当晚才知道,我有机会说吗?我不忙吗?也就你说着说着,我就想起了。”
“你爷是得了什么病?严重吗?”铁建文紧张的盯着铁伟宁。
“腰伤,应该是年轻的时候落下的。夏天还好,入秋入冬腰就犯疼。具体的等爷到了,你自己问。”
铁建文和邹云清对视一眼,“那咱们得买些床褥被套。”
“不用。我之前入住时买了几床,拿出来翻晒一下就行。”伟宁连忙阻止他们,不然家里塞满了被褥。
铁建文这才没有行动,“行,那有空收拾一间房出来。”
伟宁临出门告诉言萱,“我去一会就回来了。我跟外婆说了,让她过来陪你。”
言萱连连推让,“我一个人在家也没事,干嘛麻烦外婆走这趟。你把那堆碗放哪了?我现在也有空。”
伟宁担心她用眼过度,“看多了,对眼睛不好。看一会就好,在卧室直往第三间。”那是他为她专门留作用来鉴赏古玩的工作室。
“这才几步路,用得着依依不舍吗?”邹云清看着俩人的腻歪样,实在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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