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整个盐使司衙门里的人,已经烂透了,孟川谁也不能相信。
“孟大人,扬州、泰州、通州三州盐运使正在赶来的路上。”
“至于盐使司衙门里其余官吏,基本都已经到了。”
“不知是否要召他们问话?”
盐使司衙门里,陶谦向孟川缓缓开口。
后者摇头道:“找他们问话有什么用?他们会将盐税的问题一五一十的讲给你听吗?”
“两淮锦衣军镇抚使来了没有?”
陶谦摇头作揖道:“还没来。”
还没来?
孟川不由得皱起眉头,
“本官都已经在扬州用过午食了,他这个镇抚使却还没来,是何道理?”
他险些就要发作怒火。
紧接着,衙门外面,就跑来一名粗矿汉子,大声说道:
“来了来了!”
待来至孟川跟前,他深深作揖道:“淮南道锦衣军镇抚使齐彪,拜见孟大人!”
孟川看着眼前的虬髯大汉,沉声询问道:
“两淮盐税存在着问题,可谓由来已久。”
“你担任淮南道锦衣军镇抚使一职,也有数年。”
“这么些年,你与锦衣军,就没调查或是感觉到盐税存在着问题?”
齐彪一向都是有话直说,而且,他感觉,孟川的到来,将是他的一个机会,故而毫无隐瞒道:
“请大人见谅,卑职只是个小小的地方镇抚使,从四品官,虽手底下管着两三百号人,但是...”
“两淮官场鱼龙混杂,未得皇命,卑职只能选择明哲保身!”
说好听点是明哲保身。
说难听点就是渎职。
不过,倒也难怪这齐彪了。
来时孟川查过京城锦衣军的档案。
发现确实有八爷一党的官吏试图拉拢过齐彪。
可是并没有什么后续。
由此可见,齐彪虽然看起来是个粗人,实则心思细腻至极。
知道身为锦衣军镇抚使,什么该碰,什么不该碰。
换句话说,就是懂规矩。
锦衣军一向只尊当朝皇帝。
这还是太祖皇帝立下的一条不成文的规矩。
初入锦衣军的人,所知道的第一条规矩,也是这个。
谁当皇帝他们不管,可谁当上了皇帝,他们就效忠于谁。
两淮官场好比是一摊污水。
齐彪能够独善其身,就足以证明此人不傻。
他当这个镇抚使已经很多年了,一直没有升迁的机会,如今知晓孟川来两淮调查盐税。
他就知道,此生唯一一次,有望被皇帝知道的机会,就是今朝了。
孟川负手而立道:“你以前做过什么事,本官不管,也管不到。”
“如今,本官只需你给条准话,能否就两淮之事,信任于你?”
齐彪郑重抱拳道:“卑职愿誓死追随孟大人彻查两淮盐税案!”
闻声。
孟川语出惊人道:“本官暂且信你。”
“本官给你下达的第一条命令,就是囚禁盐使司三名转运使。”
“同时,查抄扬州本地奸商潘良!”
“限你三日之内,将盐帮彻底铲除,缉拿盐帮管事一众人等归案。”
闻声。
齐彪懵了。
这是一条命令吗?
要不要那么刺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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