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跟着,那巨大的推土机已朝村口的大路而来,在村民紧张愤懑且惶恐的眼神里,那铁疙瘩轰隆隆碾压了过来,村口百余年树龄的香椿树瞬间被连根拔起。
这群家伙肆无忌惮,俨然是趾高气昂,黎梦不忍心看了,要是凌朔野在,未必情况就这么糟糕。
这推土机高歌猛进,依旧还准备前进。
下一刻,村口不远处一家人的房屋轰然解体,老瓦房四分五裂,几个握着拐杖的老者都气坏了,愤愤不平的盯着那逐渐前进的挖掘机。
就在这千钧一发,有人保护在了房屋面前,那人伸出刚强的手臂,眼神冷漠而果决,犀利似一把刀。
“今天不是黄道吉日,你们可不能继续拆下去了,否则今天将有血光之灾。”
尘土飞扬,他尽管是名副其实的大嗓门,但人家压根就没听。
蓦的出现了几位老者,这倒吓唬到了推土机司机,“你们做什么呢?”那人嚷嚷着,不住地舞动手臂,希望大家腾出来一条路。
这几个老者却根深蒂固一般站在了原地。
他们面无表情,冷若冰霜。
“今天不是黄道吉日,”带头的老人家挺直了那佝偻的腰肢,义正辞严的说,那王建军看人家和自己对着干,自然也着急了,求助的看向黎梦,黎梦这才靠近他,“你给大家一天时间,毕竟有人还没搬走呢,收拾东西不也需要时间?”
王建军强词夺理,“收拾什么,有什么好收拾的。”
“你看看你,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黎梦琢磨了一下,“破家值万贯呢,再说了,船破还有三千钉呢,人家在这里生活多少年了,能没东西要收拾吗?你也不要急功近利了,今天势态不怎么好,你啊,见好就收。”
“事情呢已经板上钉钉了,是有白纸黑字的合约在约束,怎么,你还担心大家抵赖不成。”
看黎梦这么说,王建军又撇了一眼众人,似乎顿然明白了过来,“那大妹子,我就先走一步了,咱们回头见。”
“回头见吧。”
王建军趾高气昂的去了,众人这才看向黎梦,“黎梦,现在人家推土机都进来了,咱们怎么办啊,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啊,人家早晚还会来的。”
“他们不会拿人命开玩笑,我再想一想办法。”
大家看着那百年树龄的老树,心头无不黯然神伤。
黎梦是半晚上才回来的,她能给出的建议就是让大家继续闹,自己则将材料整理好交给了小月和夏然,“你们明天一定要将这个送到法院去。”
“这是什么啊?”小月擦拭一下手上的水,将黎梦送来的东西看了看。
发觉是联名信,又看到了其余的资料,这才郑重其事点点头,“放心好了,我们会处理,等他们明天早上八点开门我们就送去。”
“那就好。”黎梦松口气。
天黑后有人敲门,黎母去开门,手中还握着钢叉,看站在寒风中的居然是张甜,急忙开门,张甜在哭,但眼神却很兴奋。
“小梦姐,听了你的建议,我告了他,天下衙门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我单枪匹马的我接下来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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