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女痛哭流涕,开始乱骂。
王建军一看,这和之前有哦什么区别呢,知道这群百姓不好招惹,他骂一句“刁民”朝着后面的推土机挥挥手,“开过去。”
那司机是个愣头青,哗的一下车就开了出去,眼瞅着就要撞在对面人身上了,那妇女也吓坏了,“你们这是要草菅人命啊?”
在这反反复复的纠缠和斗争里,王建军逐渐明白了过来,他们这边一点不敢松懈,一旦松懈,人家就要乘胜追击了,自己可不是要大大吃亏。
明明每一天都有进度,可千万不能让这一切都停止了,他摆摆手。
几个年长的老年人什么话都没说,就这么直挺挺的站在这条路上,用他们那风烛残年的身体保护住了这个村子,挖掘机也不客气,之前仅仅是咋咋呼呼。
但此刻,一个老爷子被丢了出去,几个青年人急忙将那老者搀了起来,好在老人家身子骨硬朗,倒没出什么问题。
“爷们们,还愣着做什么呢?看来那计划是不中用了,”老人家生气了,指了指朝着村子高歌猛进的推土机,“将这机器给我推翻咯,不要让他们为所欲为,今天这保卫战咱们必须胜利。”
大家也都知道,再这么视而不见下去,这庞大的机器确乎要将他们村给毁了,众人都忧心如焚,有人站在制高点看着视线尽头的远处。
根儿爷和凌朔野离开三天了,按时间来推算,两今天应该返回才是,却哪里知道两人杳无音讯了,这么一来,谁能不着急?
这群村民很是齐心协力,三两下就靠近了机器。
开铲车的司机面色煞白,跳下来躲在了远处的苞米地里。
至于后面几个人也都吓坏了。
没有人知道暴动是怎么样发生的,等众人反应过来,那雨点一般的泥土疙瘩和木棍已经不由分说落在了大家身上,王建军很快就挂彩了。
他的衣袖被撕破了,看上去狼狈又可怜。
几个女流之辈将王建军包围住了,撕扯着,推搡着,好不热闹。
同时,那咒骂声接踵而至,不外乎“你这狗娘养的,就是你要挖咱们的地”、“你这衣冠禽兽,祖祖辈辈在这里住了多少年了,你赶我们到哪里去?”
在那长枪短炮的轰炸之下,王建军顿时招架不住了。
他找了一块地就钻进去,本以为可以安全的躲起来,却哪里知道硬生生被几个糙汉子给纠了出来。
“擒贼先擒王,”有个二愣子一屁股坐在了王建军后背上,左右手各撕了王建军的耳朵,用力将他上半身拉了起来,有人攥着拳头愤怒的锤击,直教训的王建军眼冒金星,站立不稳。
就在这千钧一发,那司机再次钻到了驾驶室。
此刻的司机已是头破血流,气喘吁吁。
“哥儿们几个嗨,”那司机将头从驾驶室伸出来,大声疾呼,“咱们今儿个可不能让这群老弱妇孺给欺负了啊,这要这么下去,丢人现眼了。”
众人急忙点头,鼓舞士气之下,一辆车一辆车首尾衔接,就这么接二连三朝村子而来,大家看这群家风风火火而来,急忙去阻挡。
一棵一棵老白杨树应声而倒,众人目瞪口呆。
有人左右开弓就打王建军的脸,疼的他龇牙咧嘴,但局势已经彻底变了,不说王建军不开口了,就是王建军想要多说一句什么,大约也没什么人会听他的命令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黎梦的自行车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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