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萍固执地摇摇头,神神秘秘道“我摔倒的时候,看到付奶奶捡起来了。”
“我没敢停留,一瘸一拐的跑回了家。”
俞非晚咂舌“奶奶不一定会再去。”
她看出了老太太心里头的别扭和尴尬。
虽说在付婆子寻死的时候,老太太吃斋念佛心软,伸出了援手,救了付婆子一命,但心里头却还是认同村里人那套风言风语的。
否则也不会在她戳破事情的另一面时,老太太那样惊讶怔忪。
“总要去还钱的。”
俞萍叉着腰,底气十足。
“俞鹏!”
“你又忘了捡鸡蛋!”俞萍转头,对着亮着灯的房间喊道。
旋即,一个挎着篮子的小小身影窜了出来,冲进了鸡窝。
鸡窝里,一阵儿鸡飞狗跳。
紧接着,一声惨叫。
俞非晚分不清是鸡的惨叫,还是俞鹏的惨叫。
等俞萍握着手电筒再次出来时,俞非晚终于看清楚了鸡窝的现状。
本应该在俞鹏手臂上挂着的小篮子,套在了俞鹏头上,身下还压着一只肥硕的老母鸡。
老母鸡在仰着脖子啼叫,想努力扑扇翅膀脱困。
见挣脱不了,老母鸡转而想用鸡喙啄人。
俞非晚大步流星,鸡口夺人,将俞鹏从地上拎起来。
这触感……
“啊啊啊……”
若不是顾及着手里拎着的是她自己的舅舅,俞非晚可能就真的松开了手。
鸡屎!
一手的鸡屎!
要不然,还是让老母鸡啄吧。
俞鹏穿这么厚,应该也啄不坏。
就在这鸡飞狗跳的时候,李兰骑着自行车回来了。
俞非晚瞬间不出声了。
而俞鹏也终于把套在头上的篮子摘了下来。
然后……
场面一度不可言。
俞非晚只能说,俞鹏的脸比她的手还脏些。
“俞鹏!”
“说了几百遍了,让你天黑前把鸡蛋捡回去。”
说话间,李兰的巴掌就要落下。
但……
最后还是忍住了。
不是动了恻隐之心,更不是慈母之心在作祟。
嗯,是嫌脏。
一瓢一瓢的水,俞非晚还奢侈的用了胰子,手终于变的又白又香。
而俞鹏,则是转着圈让大家闻他嘴巴里还有没有鸡屎味。
李兰日常骂骂咧咧,俞非晚表示,深有体会。
养孩子,太累了。
养个显眼包,更累!
简单的吃了晚饭,李兰在大盆里洗着俞鹏的脏衣服,一家人唠着家常。
四个孩子围在一起,分吃着李兰带回来的一块桃酥。
俞非晚看着吃力洗着大棉衣服的李兰,心想到时候家家户户通了自来水后,她第一时间就兑换个洗衣机。
大棉服,谁洗都累!
尤其是浸了水的棉衣,不经常干体力活的人是真拎不起来。
嗯,干了体力活的也觉得累。
“什么晦气,克人都是胡扯。”李兰一边揉搓着衣服,一边随意怒骂着。
“当年我嫁水山,都还说我刑克水山呢。”
“这日子,都得靠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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