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深很深了,风在干枯的树梢上呼啸而过。
风声,似乎成了这个寒夜唯一的声音。
俞非晚所在软绵绵厚实的新被子里,叫一下一下轻轻触碰着灌满热水的瓶子。
屋子里虽然没有火炉,但并不觉得冷。
俞非晚满意的眯了眯眼睛,静静的聆听着窗外时而急时而缓的风声,就好似在诉说着故事。
老太太忙忙碌碌,又灌了个热水瓶,外头还包着一层包,塞进了俞非晚的被子。
俞非晚眼睛一亮,蜷缩着的身体顿时舒缓。
“海宏的伤没事吧?”
“一晚上也没顾上好好看一眼,问一句。”
老太太一边给俞非晚掖被子,一边叹息着。
俞非晚抱着热水瓶,轻声道“应该不会有事。”
“我上药上的可仔细了。”
哪里像王琴秀,胡乱倒一通。
“奶奶,给。”
俞非晚摘下金镯子,递给了老太太。
刚被掖的严丝合缝的被子,再一次歪七扭八。
“这是老天给我的奖励。”
“也是给奶奶你的。”
“因为我们都是善良的好人。”
俞非晚乐呵呵的缩回了手,接二连三的哈欠接踵而至。
老太太将金镯子贴心收好,喃喃道“你们仙人点石成金都直接变金镯子吗?”
俞非晚:牛逼死她算了……
还点石成金。
她要真有这本事,尾巴可能就翘天上了。
“低调,低调。”俞非晚的声音中带着浓浓的困倦。
小孩子,缺觉啊。
老太太熄灭了灯,睡在俞非晚身旁。
瘦瘦的小老太太,成了一座避风港。
冬季的天,总是亮的很晚。
俞非晚被叫醒时,天还没有完全亮。
月亮,固执的挂在天边,似是在做最后的挣扎。
就像俞非晚在与温暖的被子相亲相爱依依不舍。
冬天起床,真的需要毅力和勇气。
俞非晚扁扁嘴,叹着气,在老太太的催促着,眯着眼睛,穿衣穿鞋。
王琴秀一反常态,脸上挂着慈爱温柔的笑容。
俞非晚: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王琴秀竟然笑脸相迎?
俞非晚未散的困意,消失的干干净净。
这一幕,可真玄幻啊。
俞非晚漱完口,扯了扯林海宏的袖子,小声嘀咕“什么情况。”
林海宏摇了摇头,也是一头雾水。
“婆婆。”
“小姑子。”
“多吃点。”
一句小姑子,成功的让俞非晚噎住了。
老太太昨晚就是随口一说,她要是摇身一变成小姑子,那她亲爱的妈妈叫她什么?
到时候可真就应了那句仅一夜之隔,她判若两人。
老太太给俞非晚拍着背,剜了王琴秀一眼。
“食不言。”
林青山憨憨傻傻挠了挠头“娘,咱家有这个规矩吗?”
俞非晚喝了几口汤,止住了打嗝。
林青山就是傻大个的典型代表吧。
老太太没有说话,继续慢条斯理的吃着粗面馒头。
林海宏狼吞虎咽,匆匆啃完馒头,嘴巴还鼓鼓的,就要拎起书包去学堂。
“今天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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