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萍心道,吾命休矣。
俞萍和俞非晚猛的低头,一言不发只啃馒头。
李兰也没有追问,只是皱了皱眉。
……
时间一天天过去,老太太去寻了大队出面,林青山和王琴秀哪怕心里一万个不情愿,也只能拎着大包小包搬到了窑楼里。
没人住的那几间,已经荒废的不像话。
入目不是成堆的蜘蛛网,就是满地的灰尘和泥土。
一眼望去,连个下脚的地也没有。
王琴秀欲哭无泪,看着腿还没养好的林青山,悲从中来。
这跟开荒有什么区别?
尤其是,还瘸着腿的林青山都不能搭把手。
都大年三十了,别人家已经备足年货就等热热闹闹过年了。
她跟林青山就像是丧家之犬。
“你要不再去求求老太太?”
王琴秀用手指戳了戳林青山。
林青山瓮声瓮气“不去,要去你去。”
“要不是你鬼迷心窍干出那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咱俩现在也在家里舒舒坦坦的贴对联准备年夜饭呢。”
“快收拾吧。”
“丢人。”
王琴秀气急,一口气呕在心口。
她这一辈子的命怎么这么苦。
养个儿子是个吃里爬外的白眼狼,嫁的丈夫也是个没出息不会疼人的。
王琴秀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撸起袖子,开荒。
这是人过的日子吗?
但愿老太太从气头上下去,能让她跟青山回去。
这时,俞非晚和林海宏正站在窑楼的不远处,手里还拿着新买的红纸和墨汁。
“要进去看看吗?”
俞非晚侧头,轻声问道。
林海宏沉默片刻,摇了摇头“我知道奶奶的用意,奶奶是在救这个家。”
“再说了,我都能先想到爸妈要说的话。”
无非骂他没良心,让他去求奶奶。
“走吧。”
话音落下,林海宏率先离开了。
俞非晚紧随其后,最后瞥了眼窑楼。
说实在的,窑楼荒废归荒废,但真算不上是危房。
都是以前的老屋子,用料实在。
回到家中,忙忙碌碌的将红纸裁成对联大小。
俞水山将红纸铺平在桌上,毛笔浸满墨汁。
俞非晚想起了她上小学时,每年寒假的必备作业。
抄录整理对联。
那时候互联网还算不上发达,她就跟小伙伴们一起家家户户的抄。
“精耕细作丰收岁,勤俭持家有余年。”
“春回大地千山秀,日照神州万木荣。”
俞水山的字体不算大气磅礴有气势,但却有笔迹瘦劲灵动,就如耳边呼啸不止的风。
在等晾干对联的空隙,李兰也熬好了浆糊,只能着一会儿刷在墙上把对联贴上。
“非晚,萍萍,一会儿你俩给付婆子送一副对联过去。”
俞萍“妈,我真没偷偷去过。”
李兰笑笑不说话“你今天可以去。”
“记得帮付婆子把对联贴好再回来。”
“她一个人,没法儿贴。”
俞萍嘿嘿笑了笑,点头应下。
对联墨迹干涸,李兰一手端着熬好的浆糊,一手拿着对联。
俞非晚眨眨眼,李兰在看向对联时,眼睛都是发着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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