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绝于耳霹雳吧啦的鞭炮声中,俞非晚沉沉睡过去,脸上还挂着满足的笑容。
“非晚,快起床,穿新衣。”
俞非晚觉得自己刚睡着没多久,耳边就传来俞萍清脆悦耳的声音。
“再睡会儿。”
“再睡五分钟。”俞非晚紧闭眼睛,无意识的扯过辈子蒙住头。
在俞萍的连哄带骗连拖带拽下,懒觉就像是指缝间的沙,握也握不住。
俞非晚简单洗漱后,一转身就看到了身穿鲜艳红衣排排站好的三人。
俞鹏,白白胖胖,就是年画上的小福娃,憨态可掬。
红衣衬的俞萍越发有几分面若桃李的感觉。
幸的识卿桃花面,从此阡陌多暖春。
视线转向林海宏,容她词穷,只能想起一句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
人靠衣装,马靠鞍。
是她见识浅薄,竟不知被她嫌弃的红布匹裁剪成衣后,会这般抓眼眼球。
“好看吗?”
俞萍眨巴着水灵灵第大眼睛,鸦羽似的睫毛一扇一扇,神情中有紧张有期盼。
俞非晚很是诚恳的夸赞“简直不要太好看。”
“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俞萍抿唇笑了笑,不似以往大大咧咧。
这件裁剪得体的红衣似乎无形间赋予了俞萍一个新形象。
“那你也快去换。”
“妈妈还专门缝上了盘扣,说符合节日氛围。”
俞萍伸手拉了拉俞非晚,催促道。
俞非晚笑呵呵的应下,在与林海宏和俞鹏擦肩而过时,俞非晚摸了摸俞鹏的小脑袋“堂弟和鹏鹏也很好看。”
将衣裳穿在身,俞非晚左右转了转。
倒也不丑,就是好看的不明显。
偏偏俞萍的嘴巴就跟抹了蜜一样,把自己学过的褒义成语一股脑儿的背了出来。
十之八九,都词不达意。
剩下一二,都望文生义。
她亲眼瞥到林海宏的脸憋笑都憋红了。
“真精神。”
老太太拄着拐杖,上下打量一番,止不住点头认同。
俞非晚:……
精神?
一时间俞非晚有些分不清这是不是夸奖。
就在这时,大门外响起几道嘹亮的呼喊声,基本上都是提前相约好一起去庙里烧香祈愿的。
“你家这几个孩子长得可真俊。”
“这就是你家那个大孙子吧,模样俊,学习好。”
“一比较,就恨不得再好好收拾收拾上房揭瓦的熊孩子。”
几个年岁看起来略比老太太小几岁的妇人,眉眼带笑的称赞着。
是客套,也是真心实意的羡慕。
这十里八村的,就没有不羡慕林青山夫妻能有林海宏这样一个争气儿子的。
林海宏有些不适应这么热情的打量,低垂着头。
可偏偏大过年逢喜事的邻里街坊都闲的很,继续打趣着“听你妈说,你九岁刚上学堂,就会背唐诗三百首了,还会心算,从不出错。”
“你给我们这些婶婶姨姨奶奶背一背,让我们也见识下神童。”
有一中年妇人也连忙附和“等下,等下,我得去把我家那个败家子拎过来。”
“那败家子过了年都十五了,每天还是没个正形,书书读不好,学个手艺也不学,不着家,成天就跟个街溜子似的镇上县里晃悠。”
“这也就是过年,要不然我还叫不回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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