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归这一次,是董晨那句看似不起眼的提醒帮了大忙。
不论怎样,她都念董晨这个好。
她,护住了她的家人。
她,也守住了她的家。
“非晚,辛苦你了。”
老太太握着俞非晚的手,轻轻的摩挲着。
手掌上细细薄薄经年累月摸出的茧子,一下下蹭着俞非晚的手背。
慈祥和蔼的面庞,感激念情的声音。
刹那间,俞非晚只觉得心口泡在了温温热热的水里里,暖暖的,久而久之,整颗心软的一塌糊涂。
她就知道,家人是知道她的好的,也值得她好。
“奶奶,我愿意的。”
沉默的坐在马扎上,手指纠缠不断的林海宏,偷偷的抬眸看下那个站在老太太身侧的身影,心下喟叹。
堂姐身上好像有一种魔力。
不是艳阳更不是火光,可偏偏就是能让人打心窝里感觉到温暖,忍不住靠近,忍不住信任。
甚至只要被多看一眼,都能窃喜暖和几分。
堂姐,真的是很好很好的人。
在公安局外,他的那些话也是发自内心。
可,他爸妈未必这么认为。
林海宏的余光瞥到了跪在屋檐下的林青山。
林青山瞧着屋里的其乐融融,克制不住开口了“娘,琴秀的事情……”
老太太睨了林青山一眼“还是这么拎不清的东西。”
“怎么,羡慕我给董家写的大字报,也想让我给王琴秀写两张,一张贴到村里大队院门口,一张贴到王琴秀娘家?”
“这么大岁数了,还不如孩子懂事。”
“有些话,你憋在心里只有你一个人不痛快,你说出来就是让大家都不痛快。”
“易地而处,今儿被拐子拐走的是海宏,你还有心思说情吗?”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她做了错事,就该反省。”
林青山紧紧抿唇,神情挣扎犹豫,眸子里依旧有怒火。
只是已经分不清,这份怒火是否还纯粹。
在老太太如幽火般目光凝视下,林青山腆着脸硬着头皮道“可,可明明非晚就能悬崖勒马,为什么非要眼睁睁看着琴秀一脚踩进这滩烂泥,琴秀也是她大伯母啊。”
“这事传回村里,这辈子都抬不起头。”
“就连海宏,海宏都会深受其累,这个污点,永远甩不掉。”
“娘,琴秀做错事,咱关起门来该罚罚,该骂骂,也好过闹成现在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老太太向前两步,跨出门槛,一拐棍甩在了林青山背上“王琴秀选择与董家合作之前,难道不知道风险吗?”
“她知道!”
“但她还是做了。”
“现在你又拿海宏的名声说事,你把脑子里的水倒干净,再好好想想,到底是谁导致海宏深受其累。”
“心思歹毒做错事情的人,你不去指责。”
“反而还有闲心在这里用言语挤兑非晚,你还有个做长辈的样子吗?”
“本来还以为你这段时间有了长进。”
“你去年听我的,早早离了,早清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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