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说的是,州府传达朝廷诏命,让祺裁撤冀北郡县的武官,这些人都有军功,自然不好惹。”
冯芳举杯,崔祺陪着喝了一杯。
一杯酒下肚,冯芳叹息道:“冀北,公孙瓒,可惜了,大汉难得的忠勇之将,朝廷为了大局,不得不放弃他。”
这番话勾起了崔祺的好奇心。
反正以后要和冯芳共事,不如借着机会,多和他聊聊。
“朝廷为何要放弃公孙将军?”
“主要是……”
冯芳言语一顿,看了一眼崔祺,差点被这小子把话套走。
这家伙不干督邮可惜了。
冯芳清了清嗓子。
“有人告发,去岁朝廷自幽州调兵,平定西凉叛乱。”
“当时有两个人选,中山国相张纯和涿县令公孙瓒。”
“原本朝廷有意选用张纯,可公孙瓒贿赂原太尉张温,获得了领兵之权,张纯这才反了。”
“朝廷要追究公孙瓒的贿赂之罪,因此停了公孙瓒一切补给,并罢免公孙瓒举荐的官员。”
这么长一段,冯芳说起来丝毫没有停顿,再加上冯芳刚刚欲言又止。
崔祺猜测,冯芳说的是场面话。
这些说辞,应该是朝廷统一的对外口径。
对于公孙瓒。
总结起来,应该是四个字,卸磨杀驴。
中山国叛乱平定了,张纯带领残部逃往乌桓,公孙瓒发挥完了作用。
朝廷要和乌桓合谈了,得祭出公孙瓒,拿出点姿态。
不过,朝廷应该没想到,王芬借着这股东风,暗中整合了冀北的兵马。
刘备就是其中的冤大头。
不是公孙瓒举荐的官员,却被当成公孙瓒旧部,一并被裁撤。
没办法。
安喜县就挨着解渎亭。
王芬就算再傻,也知道留个汉室宗亲在那里掌兵,不妥。
正说着话,崔洪的身影出现在门外。
崔祺又陪冯芳喝了一杯,借口如厕,走出厅堂。
来到廊下,崔洪拱手。
没等他说话,崔祺先问了一句:“晚饭用了吗?”
“郎君,用过了。”
汉代是两餐制,但只针对平民和奴隶,世家大族有糕点或晚宴,亲信部曲也吃晚餐。
“宅子租到了吗?”
“租到了,刚刚回来时,某见了刘玄德,看他的样子,有些失意,某没敢多问,让他先去新租用的宅子里住下了。”
崔祺闻言,心里咯噔一下。
袁绍这人礼贤下士,至少面子上是这样的,刘备作为他的师弟,没有理由不接纳。
况且刘备是带着兵马来的。
想到这里,崔祺也无心参与宴会了,只想和刘备好好交流一下,问问他那边,到底哪里不顺。
“洪伯,你先去备车,等宴会结束,立刻就走。”
“遵命。”
崔祺回到坐位,正在心烦意乱,正好赶上身旁的歌姬端酒。
崔祺想尽快脱身,一扬衣袖,撞到酒杯,被酒水洒了满怀。
“哎呀,实在失礼了。”
“没事。”
崔祺对崔烈拱手道:“伯父,天色已晚,祺不胜酒力,想先行告退,也好换件衣服。”
崔祺知道这样有些失礼,但此刻心乱如麻,实在无心参加宴会。
没等崔烈说话,崔均笑道:“贤弟,不就是换件衣服吗?我家中什么衣服没有,在家中换上就是,宴会正酣,怎么能少了你。”
崔均呼唤侍从引路,带崔祺去更衣。
崔祺无奈,只好起身。
刚走了几步,听崔均呵斥。
“你这奴……娘子,我弟弟更衣呢,你还不赶紧去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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