巩县军营。
中军帐中满是啧啧之声,几个书生狼吞虎咽,很快将桌上的饭食一扫而空。
崔祺来到营帐外,见收盘子的火兵直摇头。
“郎君,这些人跟半辈子没吃过饱饭一样,比咱们当兵的肚量还大。”
“辛苦了,下去吧。”
“诺!”
崔祺的士兵,由刘节训练。
刘节将部分谷物按照十比一的比例换成肉食。
保证士兵营养的同时,让士兵不至于吃得太饱。
平日里训练强度大。
要是吃得太饱,高强度的运动之后,大概率会呕吐不止。
今日接待的书生,暂时不用参与训练。
崔祺吩咐,厨房不必限制他们用餐,先管饱。
崔祺缓缓到中军帐前,掀开门帘,见书生们一个个肚子溜圆,满嘴油光。
“主簿。”
这几個书生吃饱以后,脾气明显好很多,见了崔祺纷纷起身行礼。
崔祺稍稍回礼,来到主位坐下。
数了数,一共八位书生。
“怎么样,感觉我军中气象如何?”
刚刚还骂骂咧咧的书生拱手道:“主簿治军严格,爱兵如子,此等仁义之师,着实罕见。”
另一个书生跟着拱手:“吾观此军,行伍齐整,阵列森然,乃是难得的劲旅。”
这两位恭维的还不够,又一个书生拱手:“主簿,汝当有大志,不可屈居于小小巩县……”
崔祺抬手:“诸位请坐吧。”
让这些书生继续说下去,恐怕自己就要黄袍加身了。
崔祺十分了解这些书生。
寒窗苦读十数年,学的都是经世治国的大道,好不容易学成了,却无处施展。
若是让他们回归田园,他们又不甘心。
一个个身上憋着十足的怨气。
别看这些书生文弱。
他日若遂凌云志,敢笑黄巢不丈夫。
众位书生坐下,崔祺让侍从奉茶。
看着茶水端上来,这些书生不由得打了个饱嗝。
这顿吃的太饱,连水都喝不下去了。
“这次请诸位前来,是教我手下士兵读书识字的。”
“孙子曰,兵者,国之大事。”
“士兵如此重要,更应该通晓诗书,蒙受教化,你们说对吗?”
首座的书生拱手:“主簿所言极是。”
崔祺继续说道:“招募你等时,告示上说了,你们书教得好,可以做书吏,我绝不食言。”
“一个月后我们就加入禁军,你们便是助军右校尉部的从属,也属禁军一员。”
“若是将来在军中建立功绩,封侯拜将也不是不可能。”
“这些,你们可知晓?”
“我等知晓。”
这些书生就是奔着能加入禁军来的。
只不过从军这件事,对于这些书生来说,还是有些心理障碍。
不过,这些障碍,已经被刚刚的饱饭,击得粉碎。
这些书生一个个摩拳擦掌,正等着施展抱负。
崔祺正色道:“不过,有言在先,进了军中,要服从军法,不可恣意妄为。”
“你们也要接受一定的训练,不要求伱们能上阵杀敌,但行军和骑术不能落后。”
“你们晚上负责教习士兵读书识字,所教科目,也必须按照指定范围。”
“不得宣扬谶纬、鬼神、天人学说。”
“如果你们觉得可以,就留下一展抱负,如果觉得不行,某赠你们一石粮,早早回去吧。”
众位书生一起想了想。
大家都是聪明人,也知道现在谋生的路子不多,咬咬牙一起拱手。
“我等愿效力主簿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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