雒阳北宫,德阳殿。
殿阁静谧,上位坐着一个幽暗的身影。
曹嵩跪在阶下,身旁一个箱子展开,里面是满满的金银。
玉阶上传来一阵咳嗽声,紧接着是气若游丝的声音。
“朕收个税都收不上来,他们获取财富,却如此简单。”
曹嵩伏地道:“陛下,这只是九牛一毛,他们在雒阳劫掠,何止取了这些金银。”
“待到这些村聚空了,他们还能建立庄园,继续挤压朝廷的税收。”
远处看不清皇帝面容,只能听到咬牙之声。
“这都是朕的钱!”
“咳!”
“陛下,请保重龙体。”
随着咳嗽之声淡去。
皇帝摆了摆手:“罢了,朕让一步,明日就下诏,罢免樊陵。”
“陛下,樊陵上任一個月,就被罢免,只怕以后,无人敢买官了。”
“是吗?”
皇帝一抬手,张让在一旁躬身。
“张让,太尉之职你挂出去,一亿钱,一分不少,朕就不信,还有不想当官的。”
“遵命。”
……
“报,太尉,粮仓出现大笔亏空,仓管自尽,武库也着火了,正在盘点损失。”
“什么?”
雒阳南宫,太尉府。
正在筹备物资的樊陵,听到属官上报,感觉头晕目眩,一下子瘫坐在座位上。
邹方急忙上前查看。
只见樊陵双眼瞪大,口不能言。
“老师,你怎么了?”
“快快寻医者!”
不多时,医者到来。
樊陵被挪到了床榻上。
医者给躺在床榻上的樊陵施针。
“医者,太尉这是怎么了?”
医者拱手:“想是急火攻心,不过已经没了大碍,只需服用点安神的汤药,不日就能好转。”
“多谢。”
送走医者,邹方来到樊陵床榻前。
“老师且安心将养,不要多虑。”
樊陵张着嘴。
“崔……”
“老师放心,方已经筹集了一些物资,先给崔祺送去,一定说动他出兵。”
樊陵点了点头,一闭眼,眼角闪出一粒泪花。
邹方拱手告退,到门外擦了擦泪。
急忙呼唤侍从备车回家。
……
不多时,马车停下。
邹方跳下马车,快步进院。
“准备一辆马车,给我搬,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搬到马车上。”
“郎君这是何意。”
“少废话。”
邹宅顿时鸡飞狗跳,侍从们一个个忙碌起来。
邹方也和崔祺一样,家里有些产业,被父亲送来雒阳求官。
很快家中的金银玉器全部收集了起来。
折算一下,应该能值两千金,但比崔祺要求的,还差得远。
邹方走进厅堂,看见家中的侍妾蜷缩在厅堂一角。
“你们跟我走。”
“郎君,你要做什么?”
邹方一咬牙:“把你们送人。”
“不要啊!我们服侍郎君,尽心尽力,还请郎君留下我们!”
邹方为人正直,待侍妾们也算不错。
这些侍妾虽然不比正妻,但衣食住行没有短过她们,也不曾让他们服侍外人。
“你们都是我花钱买来的,现在要用伱们了,还敢多话?”
侍妾们一阵惊恐,紧紧抱在一起。
这时,一个小妾眼珠一转,跪在地上,匍匐而来。
“郎君,想必你是遇到难处了。”
邹方没好气道:“还用说吗?老师对我恩重如山,我要保住他。”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