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当家冷汗直流,色厉内荏的瞪大眼睛:“你个要饭的,好大的胆子!”
他忍不住后退了几步,尖细的嗓子几乎破音。
被夹在两股力量之间,他只感觉五脏六腑都在翻涌,眼睛都被挤得凸了出来。
“杀了我们二当家也就算了,念你是个栋梁才子,咱家不和你算计这些。”
“但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侮辱圣上!”
他的语调很怪,故意端着个奴才腔,仿佛在特意做给谁看。
“来人呐!让她好好知道知道,陛下的威严!”
随着他话音落地,长阶上传来一阵沉闷的脚步声,犹如一阵阵惊雷,由远及近。
杜秋寒闻声抬起头看去,目光凝重了许多。
这一瞬间,她还以为是决堤的洪水冲着自己奔涌而来。
直到他们停住,这种压迫感才算减轻许多。
并没有大当家口中的三千甲士,差不多只有三百余人。
不过哪怕只是三百人,带来的压迫感就已经是杜秋寒生平仅见了。
她下意识去摸了摸身后的青檀,眉头皱了起来。
这三百军士...有些强。她怕打起来顾不上青檀。
领头之人身长八尺有余,身批黑色鳞甲,手提九尺长矛,头戴紫金霞官,活脱脱一个当代吕布。
他站在台阶中央位置,居高临下的俯视着。
杜秋寒面色不变,微微抬眼,一双清冷眸子丝毫不怯的对视回去。
下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下来,两股莫名的力量在空气中对峙,渐渐的,空气居然有了扭曲的迹象。
王枭和大当家二人虽然不是这威压的主要目标,但此刻也瞪大双眼冷汗直流,只觉得喘不过气来。
片刻之后,黑甲将士的领头人眯了眯眼,率先开口:“杜先生,我听说过你。四大才女之首,悬壶济世名满天下。”
话音落下,气势率先收回。
“呵...”
杜秋寒冷笑一声,目中多了些嘲弄。
她还以为这人有多厉害,结果也不过如此。
刚刚的对峙中,对面的那股气势并不是来自他一人,而是整个军阵。
几百人的军阵,却只能做到如此地步...
杜秋寒摇头冷笑,左边嘴角高高挑起,随着一声闷哼,周身的落叶和雪花都被一股无形的力给排斥出去。
她的气势,在这一刻骤然攀升,连天空都缓缓转变了颜色。
夹在两方之间的大当家,浑身一颤,眼皮一翻,直挺挺的向后栽倒,胖成球的身躯顺着台阶滚了下去。
男子攥了攥长矛,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反应过来以后,立马咬着牙又站了回来,怒目圆瞪强撑着。
他如临大敌一般皱紧眉头,看向杜秋寒的目光中已经满是震惊。
他盔甲下的皮肤,已经起满了鸡皮疙瘩。
上一次能在营中带给他这种危险感的,还是国巡大人。
想到这里,高大男子的眼里涌出惊骇,这杜乞儿究竟是何方神圣?突然能和一国之巡对比?
他气势一弱,全营将士的凝聚力就差了一些,在杜秋寒眼中就仿佛成了一个千疮百口的堤坝。
似乎只需要给点力,就能让它彻底决堤。
杜秋寒提了提拐杖,寒冷的目光扫过军阵甲士,寻找着最薄弱的地方。
所有被她目光扫过的甲士,都只感觉自己仿佛成了海中枯舟,脆弱无比。
杜秋寒上辈子在电视里看过,对付一个军阵的最好办法,就是一个人冲进去,凭万夫莫开之勇把军阵冲散。
如今,她也正准备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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