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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书生眸子转动了一下,身子向前倾了一点,“楚某确实知道一些事,就是不知当讲不当讲?”

谢遥和谢柏州对视了一眼,“先生有何事但说无妨。”

楚书生缓缓开口道,“二位想来是初到抚顺县......哎,这抚顺县自谢大人走后便再无公道可言,那新上任的吴大人纵容其侄儿草菅人命,强抢民女.......可谓无恶不作,可怜抚顺县的百姓却是状告无门。”

谢柏州听得眉头一皱,“先生可否详细说说。”

楚书生顿了顿,“就说一件最近的事吧,此事其实与我那侄儿还有些关系,二位应该也瞧出来了我家贫,在科考之路上坚持了四十年其实除了自己在村上教教私塾赚点,其余多是我那哥哥对我多有资助。”

“那日我那侄儿与其朋友前去摆摊,可遇见那吴狭的儿子当街强抢民女,他们年轻气盛,想着去救那女子,可吴旻带的家仆众多,哪里是他们几人可以对抗的。

之后便被打成重伤,如今还在牢中关着,我四处寻访也无处伸冤。”

楚书生说到这摇了摇头。

“他们好大胆,天子脚下也敢如此!”

谢遥适时道了句,其实大家心中都明白,别说是这抚顺县便是在玉京这种事也是屡见不鲜的。

楚书生笑着摇摇头,“要是那些当官的人人都像姑娘这样侠肝义胆,这世上定能海晏河清。”

谢遥脸上的微笑微微僵住,心中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感,随后自嘲一笑,“先生这话说得,我不过是客观感慨罢了。”

“我观姑娘与小公子应该是生于官宦人家,当今世道还能有姑娘这种为百姓着想的,已是难得。”

楚书生长叹一声感慨道。

谢遥垂眸,世道如此,普通人在那些掌权者眼中就是蝼蚁,努力往上爬的人有时还不如那些大人物路过时带起的一阵风走得远。

这楚书生为人谨慎,善于隐忍,且做事十分有毅力,这种人不该这么默默无名才对。

“可否冒昧的问下,我观先生是个十分有毅力的人,先生为何四十年不中?”

楚书生闻言又是一阵叹息,“说出来也不怕二位笑话,我一生致力于科举,年少时举家供养我读书,但贫苦人家哪里有那么多银钱?我或是太过愚笨年到三十才中了个秀才,哎,后来诸事不顺父母接连去世......”

姐姐也过得不好,他只好去村中私塾做个教书先生,只待一切好转之后,再行科举之事。

“若是现在有一方法可以救先生侄儿,先生可愿一试?”

谢遥盯着楚书生的眼睛,只待楚书生回答。

楚书生眉心一跳,以他如今的境地便是再写一百封诉状书也是救不回那几个小子的。

心中下定了决心,陈楚生起身对着谢遥一拜,“多谢姑娘,在下愿意一试。”

“不知姑娘要在下如何做?”

谢遥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此事倒也不难,先生需去寻一个愿意上京告御状,状告吴狭便可,详细的话,待先生寻到人后,我自会再联系先生。”

楚书生点了点头,“此事在下定会办妥。”

“先生办妥之后可前去谢府向家丁递话,届时我自会来城中寻你。”

“是。”

.........

送走了楚书生雅间里便只余谢柏州和谢遥一行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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