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听谢遥时那些轻描淡写的话语多是对她外貌的夸赞,但在何满看来并非如此,一自乡野长大的女子,回京短时间便能站稳脚跟,不管是用什么方法,此人定是有心计的。
这种人根本不简单,在实力足够的情况下,她的野心定然也会慢慢增长,即便她是女子又如何?
谢遥闻言便明白了,鬼巫族与恒国关系一直不睦,并不通商,何满做的是走私生意,倒是个胆子大,不要命的人。
竟还是在鬼巫待过的人,日后有用得着的地方,此人倒是可以留着。
谢遥的语气严肃了些,“呵,你倒是个胆子大的,不怕我叫人把你抓了?你要知道走私可是重罪!”
何满闻言,直接跪下,他来此本就是赌,与其说他是个商人不如说他是个赌徒,但他这么多年还没有赌输过。
“回姑娘,小人认为做大事者,不拘小节,那些身居高位的人哪个袋子里的钱是干干净净的?”
谢遥闻言这才仔细打量了一番何满,白白胖胖,眼睛极小,却很有神采,倒是少见。
“你可知你在说些什么?你为何想来投靠我,要知道此刻的山元县不仅有当朝太子,还有沧州世子,还有着天下第一公子之称的温公子,这里面哪一个不比投靠我来的有前途?”
何满抬起头,思虑了一番坚定的开口道,“小人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如今贪官奸逆当道,百姓连最基本的生活都难以保障,有冤无处伸。大人物都在为自己的势力谋划,何曾有人管过老百姓!”
“而姑娘不同,姑娘虽是侯府贵女,却在乡野长大,自然也知道普通人过得有多艰难,除去繁重的劳作,还有那些贪官以势压人,无权无势的老百姓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谢遥闻言蹙了蹙眉,商人重利,这胖子虽然已经不是商人了,但也不该说出这番话啊!
“你可知你这番话,便足够你下牢狱了?”
何满闻言一顿,随后眼神坚定道,“今日小人来拜见姑娘也是有赌的成分的,既然是赌自然有输赢!”
谢遥长睫微颤,“你说的我也做不到。”
她在乡野长大,自然知道底层百姓过得是么日子,镇上一个捕快都富得流油,这些钱从哪里来的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何满听到谢遥这就句话,便知道谢遥在考虑了。
要问他一个浑身铜臭味的商人为何会有这种想法,因为他一家人最开始便是普通小贩,后来得罪了人父母惨死,家中只余他和妹妹,那时年纪小,妹妹被卖了,也不知卖去了哪里,这些年来他寻遍大江南北也没有找到一点点消息。
“姑娘,俗话说:‘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小人认为,姑娘如今这样说并没有什么不对,但是日后或许姑娘会改变这个想法的。”
闻言谢遥眼中闪过一丝晦暗不明,“呵,果然是赌徒,你便拿自己的命和八万金赌我日后的一个念头?”
“其实小人并不好赌,这世上并没有圣人,没有谁知道将来会怎样,在小人看来人做的任何一个决定本身就有赌的成分在。”
何满看着面前的女子,只见女子慢慢地收起了那幅慵懒的模样,缓缓起身,看着胳膊上突然出现的一只手准备扶起自己,何满有些受宠若惊,他这辈子并没有得到过比自己位置高这么多的人的尊重。
“好,你即敢下注,我自然敢收。”
何满一时间竟有些激动,他知道这一场他赌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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