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淮南垂下眸子,似是有些羞赧,沙哑的喉咙中不假思索的吐出一个字,“是。”
阿紫闻言,嘴角微勾,像是小孩得到了件新奇的玩具,急忙宣示主权,“听见了吗?他!是我的奴隶,日后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碰他!”
阿紫心中欢喜,温淮南这种男子她还是头一次见,与游国从小生活在草原上的男子不同,这种风情是独一份的。
至少她并未在石无恒身上见过。
看着与强壮的巴图鲁形成鲜明对比的温淮南,男子浑身是伤,脸色苍白,瞧着便柔弱,更是让阿紫心生几分保护的欲望。
巴图鲁看着温淮南笑着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只见床上的温淮南抬眼,一瞬不眨的看着巴图鲁,随后又看向阿紫,在众人或审视或防备的目光中摇了摇头。
“不知。”
石无恒发出一声冷笑,嘲讽道:“你以为装失忆就可以逃过一劫?笑话!”
语罢,石无恒抽出腰间的大刀就准备砍向床上的温淮南。
“住手!你若再不住手,我就与你解除婚约!”
阿紫大喊道,目光犀利的看向石无恒,一字一句道:“你别忘了,你能有今日都我给的,如今是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吗?”
石无恒的刀在空中停下,目光中透露着几分不可置信,他的阿紫竟然要和他解除婚约!
因为一个才见了几面的温淮南?
何其可笑,难道他几次舍命救她,她都忘了吗?
石无恒突然整个人气势都降低了一半,变得有些颓然。
“好……我离开……”
他突然转身就走了,巴图鲁见状面色正了几分,带着些告诫的意味对着阿紫道:“阿紫妹妹,石无恒待你是真心的,你不该为了个奴隶说那些话来伤他的。”
说罢他再次看向温淮南,目光森然中带着打量,他可不信温淮南失忆了。
转念一想,即便是装的又如何?如今温淮南身在他们军营,任他是只苍蝇他也飞不出去!
“哼!你好自为之!”
巴图鲁对着温淮南冷哼一声也离开了帐子,帐中顿时空旷了不少。
阿紫见众人走了,这才看向温淮南:“你……你不用担心,我会保护好你的,只要有我在,这里便没有人敢动你。”
温淮南没有血色的唇角动了动,如今他的处境实在艰难,饶是他智多近妖又如何?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都是纸上谈兵……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阿紫敛了敛神色,有些扭捏道:“我是救了你,但是我知道你的身份定然是不一般的,不然石无恒和巴图鲁将军也不会想要杀你。”
“所以日后你需得听我差遣,不然……我可不会管你了!”
阿紫傲娇的扭过头去,脸上微微浮起淡淡的红晕。
心中暗骂,该死的,这男人为何生得如此好看?
温淮南轻咳了一声带了些笑意道:“在下醒得。”
阿紫眸色微闪,心中暗道,果然是祸害,男色误人,诚不欺她!
“行了,你好好养伤,明日我再来看你。”
军帐外的矮坡上,巴图鲁和石无恒二人并肩而立,干燥刺骨的风从脸上刮过,石无恒却似乎是浑然不觉,只是看着远方,不停的喝着手中的烈酒。
巴图鲁叹了口气道:“阿紫年纪小,不懂事,又喜欢新鲜事物,一时口无遮拦罢了,你不要与她一般计较。”
见石无恒没有说话,巴图鲁又道:“你放心,那温淮南既然已经落入我们手中,便是长了翅膀他也飞不出去,早晚得死的,你与一死人计较些什么。”
石无恒眼神一动,他自然知道巴图鲁是来规劝他的,毕竟在巴图鲁眼中他也不过是个外人,从中原来的奴隶罢了。
如今待他和颜悦色不过是可以利用他,而他也是有目的的,至于阿紫.......他是有几分喜欢这个洒脱单纯的傻姑娘的。
不过无论什么都不可能阻碍他复仇的脚步,他石无恒必定杀回中原,报仇雪恨!
北山王府今日一片素白,往日庄严古朴的宅子此刻透着几分凄婉。
北山王妃周氏整个人如被人抽去了生机,面色发白,身形瘦削,再没有往日那副气定神闲的贵气。
谢遥去看她的时候,她正一个人在温淮南曾经的书房中待着,整个人瘫坐在太师椅上,头发凌乱,不发一语,也不许他人去打扰她。
“嘎吱~”
门被推开的声音有些刺耳,但里面的人却充耳不闻,只呆呆的坐着,怀中是一封被泪水浸湿后又干了的信纸。
“干娘......”
谢遥走了过去,轻轻唤了周氏一声,尽管周氏做一切都是有目的的, 但不可否认的是周氏曾是帮过她的,在最开始的时候许是也有几分真心。
周氏始终是一动不动,尽管谢遥就站在她 的时候唤她,她的目光就呆滞的看着书桌的一处,从前温淮南总是坐在那看书写字。
“他们是骗我的.....是吧?阿遥......”
妇人的脸色是灰白的,整个人似乎被抽去了生气,只那双疲惫红肿的眼睛看着谢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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