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家主极好说话。
可能不止于极好说话,谢风月敬茶一盏后,他直接将家中账本、库房钥匙等物一一交出,笑嘻了开口:“我儿他母亲身子弱,府中中馈一直都是我这个做父亲的在管,早就想将这烫手山芋交出了,怎奈一直都未有机会,今日既然你进了我游家的门,便将这一篓子事交给你了。”
谢风月端着托盘,接话也不是,不接话也不是,求助般的看向游珩。
游珩温和一笑,牵起她的手:“既然父亲相信你,那你就做吧。”
....
谢风月真是郁闷的无以复加,她虽没有什么嫂嫂,不懂女娘成婚后的流程,但也知道新妇进门后的第一日不该是托付中馈的。
婆母在世,新妇怎能越距。
谢风月咬咬牙,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后,就把话题拉到了她的目的上:“儿媳得公爹这般看重,实在受宠若惊,但...但..儿媳,有一个请求,还望公爹与夫君同意。”
坐在上首的游伯言眼神似有若无的飘向游珩,看他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后,放声大笑:“月儿何故这般胆小,你既已嫁作游家妇,那便可有话直说,何来请不请求的。”
谢风月得了首肯,也不藏着掖着了,理了理衣角后镇静自若的开口:“公爹可知晓我封地一事。”
游伯言脸上怔愣一瞬,目光又转向了游珩,谢风月精准捕捉到这个信号后,同时也侧身看向他。
游珩脸上并无异色,依旧一副温和笑意。
谢风月心中浮现出了一丝异色,难不成这游家...是游珩掌实权?这也才离谱了,她一个新妇越过婆母掌管中馈就算了,那毕竟是后院之事。
这游珩难不成也能越过游家主掌权?
许是谢风月脸色异色太过明显,游珩直接开口道:“皇室分封永宁郡主之位,在世家看来不过是虚职,父亲并未太多关注,你这么突然一问倒是把父亲问住了。”
与此同时,游伯言也笑了起来:“自然是晓得的,只不过永宁不过是个海边小城,为父一下没有反应过来罢了,月儿为何谈及此啊。”
谢风月看着两人光明磊落的模样,心中波澜也彻底平息下去:“儿媳想寻个好日子出发永宁,我得封地后,还一直未曾有时间前往,如今既已嫁入游家,也该带着夫君前往封地受礼了。”
游伯言沉默了一会儿,又想看向游珩,却被他一个眼神止住了,他只能临时转向游珩身旁的谢风月:“既然是受封地礼,那也是合乎情理的,那便等你归宁后就前往永宁吧,等你从封地回来后,交州老家那边也该迁往京城完毕了。”
“本家要迁来盛京?”谢风月问。
游伯言笑了笑,格外认真道:“交州穷苦,民风彪悍,珩儿怕你不适应,与族老商议后,就决定迁来盛京。”
谢风月听完心中复杂的无以复加,她难得用一种不可言说的表情看向游珩,见他依旧带着笑,谢风月泄气了。
哎。
得到了前往永宁的应允,谢风月心就安定了,又和游家主寒暄了几句后,就同游珩回房了。
在此之间,游珩一直都是一副嘴角含笑的模样,看得谢风月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他对这郎君实在是感官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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