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怎么也没想到那一直不言不语的小娘子,竟然三言两语就挽回了风向,甚至是莫名其妙就让人抓他!
他惊恐开口:“贵人为何要抓我啊,明明是这人开口诋毁您的啊?”
谢风月懒得跟她解释,却又不得不像周边看戏的人解释:“敢问各位之前有没有在意身边的人说些什么呢?”
众人虽不懂她问这个做什么,可还是老实回道:“当时锣鼓宣天,花仙子还在挥洒琼子雨露谁会注意身边的人说话啊。”
“确实啊,我娘子刚才喊了我好几遍我都没听到呢。”
“那么吵,不是刻意听,谁能听到啊。”
众人七嘴八舌说着,却没见林齐舒表情越来越沉。
这女郎附在她耳朵只说了一句:“这人要对女郎不利。”
她也只是本着宁可抓错,不可放过的心态下令的,可当这问题一出来时,她就开始觉得没有抓错人了。
怀疑的种子一旦落下,那必定会将各种异常无限放大,直到罪名成立。
那人虽被反钳着,可还是不甘示弱的扭动着身子:“我耳力好,就是听到了,这也能成为抓我的理由吗?你们士族之间沆瀣一气,根本不拿百姓的命当命!”
谢风月眼睛眯了眯:“你外衣和里衣料子截然不同,你作何解释呢?”
她一开始就注意到这个拱火的人了,他高声嚷来其他人的关注后,就退到后面去了,时不时又拿南北方以往的龃龉说上两句,搞得气氛更是严峻了。
他出现的莫名其妙,针对的也是莫名其妙,于是谢风月隔着拢纱,眼睛是一寸一寸将他打量,这才发现了他领口露出了的一小截布料,那料子有着绸缎般的光泽,和他打着补丁的粗布烂衫格格不入。
时下风气这般好面子,尤其还是在小满花场之上,寻常百姓都是把最为得体的衣服换上了,可偏他奇特一些,好的穿里面,坏的穿外面,这要不是有鬼,她谢风月名字就倒过来写。
“刺啦”一声,他的外衫被撕开,果真露出一身锦缎里衣。
林齐舒拢了拢花仙子的单薄外衫,她莫名心里发寒。
这要是真发生了踩踏暴乱,在有歹人趁乱掳走她或者大胆庶民爬上花车,当众轻薄她,那她岂不是要以死全了家族名声吗?
一思及此,她恨的咬牙切齿,要是真这样了,简直就是白白便宜了幕后之人,用着最简单的法子就葬送了一个镇国公家嫡女。
“拖下去,言刑审问。”林齐舒捏的手指咯吱作响,厉声吩咐。
事到如今,这游街只能中途夭折了,林齐舒哪里还有扮这神女的心思。
她将目光落在带着帷帽的女郎身上,由衷道:“还未请问女郎名讳,今日之事多谢女郎了。”
谢风月见着脸上有庆幸之色,知道这事算是了结了,心里也是默默松了一口气:“我出身陈郡谢氏旁支,女郎换我风柔便好。”
谢风月名义上在吴宫呢,出现在盛京的只能是陈郡抚县的谢风柔。
“盛京林氏女,林齐舒,今日之情我记下了,大恩不言谢,我得现在动身回盛京去将此事禀报于家中。”林齐舒感激开口。
谢风月自然是不会将这种客套话放在心上,两人就此作别。
等着几人精疲力尽回房后,谢风月一摘帷帽就直直往榻上一躺。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