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华予一时不知说什么,迅速将薄纱放下,眼看着沈矜北快到了二楼来,她一把抓过祁晏休,拉着他跑到边上一个人少的角落里。
看着空荡荡的周围,连个遮挡物都没有,祁晏休一时欲言又止。
“长公主藏在这里,是生怕沈少指挥找不到吗?”
话音刚落,晏华予便抬头,神色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为什么怕他找到?我今夜来此清清白白,又不像某些人一般,知法犯法,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是皇叔你在怕吧?”
祁晏休低眉轻笑,扫了一眼他们身处的角落,“那你来这做什么?”
“我若不来这,难道要等着他们众目睽睽之下发现我是谁吗?”晏华予抬头看了眼另一边的楼梯,顾微澜和段文远正从三楼上走下来。
本来看到只有官府的人,她觉得也没什么可慌张的,反正互不熟识,他们没见过她也认不出她,但沈矜北却是不一样的,她长公主的身份若被当众认出来,明日一早可能就有好事者将此禀报到皇帝耳中。
于她而言,并不是什么好事。
没一会儿,春绮阁的舞姬、乐师以及老板等人都被聚集在了大堂里,而同时,官府也开始疏散那些不相干之人,在门口照例盘问两句,登记了姓名才能走。
周围人纷纷向楼梯口涌去,拦住了沈矜北的步伐。
不知想到了什么,晏华予没有动,反而看向了祁晏休,唇角扬起了然的笑意,“皇叔,你说你一个监察院的人,来这种地方也就算了,但应当不想闹出点什么事,被人宣扬出去,有损你的威名吧?若是有什么法子悄悄出去,可否带上侄女一起?”
他是监察院之人,不容私德有失,今日之事,可大可小。
祁晏休唇角微微上扬,目光扫过四周,缓缓道:“本王行得正坐得端,来此也只是受人之邀罢,陛下向来知晓。倒是长公主,突然来了这勾栏瓦舍,不知又是为何呢?”
话落,他再次看向她,神情审视。
秉承着与其从自己身上找原因,不如责怪他人的原则,晏华予冲着他张口就来:“我原是不想来的,但皇叔怎么说也担得上一声师父,前几日因公务繁忙,将我丢给先生便罢了,这两日空闲了,不来找侄女补习功课,竟是来了这春绮阁。侄女若不是听闻这事,又怎会来此?”
今夜,楼师师排的新舞出演,不少人争破了头挤进来,晏华予来时,舞曲恰好结束。
祁晏休听得皱了眉,这好好的姑娘尽说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
还不等他回过神,晏华予忽然又拉过了他的手,娇美柔弱地望着他,“皇叔,侄女一个人无权无势,看在皇兄的份上,你也不想侄女因为你,而受到父亲的责罚吧?”
话语情真意切,主打的就是一个道德绑架。
其实,她有办法离开,毕竟来了这里,那么突发情况的应对以及撤退计划便都是做了两手准备,但好不容易碰到了祁晏休,她倒是想看看,他是不是她想象中的他。
如今的他,站在这权势中心,又是何种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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