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怜和卢欣虽然都是高级神官,但之前并没有进入过这间秘密实验室,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当着教皇的面偷改法阵。
光明版慕清霜倒是一直在这儿,那个被云起破坏的封印就是她从内部设置的,但此刻她的虚弱和伤势看着都绝不是能装出来的,如果是她改了法阵,那根本就没有教皇来启动的份儿。
而且她虽然战斗力爆表,但熟知慕清霜的人都晓得她为人处世比较纯白,换句话说就是不容易识得人心险恶,经常被各种奸商坑蒙拐骗。
这位末日武士来到教堂求助后,教皇自始至终都给予了其最高规格的礼遇,以他历练了大半辈子的识人眼光来看,女武士确实没有察觉到自己对她有加害的意愿。
那么现场就只剩下最后一个可能,也是最糟糕的那个可能——
海德拉!
想到这里,教皇竟然忘记了断臂的剧痛,嘶吼道:“快!快去阻止那个怪物!”
怪物?
你是指你自己造出来的那个天启宇文拔?
云起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但紧跟着也发觉了异常。
之前在地面时,他一剑挑出教皇心头血,这老头也才掉了不到20%的血量,生命力之强横可以说是全服顶尖。
但现在相对没有那么致命的断臂伤,血量却足足掉了40%之多,并且肉眼可见地能感觉到他的虚弱!
不对劲,这老法师被削了!
刚想到这儿,就听旁边传来两声闷哼,匆匆侧目看去,只见地表法阵没有经过教皇的操控竟然再度亮起,但颜色却从辉煌金变成了血腥红!
那些可怕的丝线并未瞄准所有人,而是指向性地追逐夏怜、宇文拔和末日武士,就好像他们身上的圣光成了目标明确的灯塔!
“上辈子”死于圣光、现在力量体系已经与圣光无关的古辰,以及体内圣能被封印的卢欣站在场地边缘,反而没有受到攻击。
最倒霉的是此刻实力最为强横的宇文拔,他遭遇了海量的丝线阻击,当他以燃烧圣火的大剑扫荡了几次之后法阵仿佛也被激怒,再次冒起的已然不是脆弱无形的丝线,而是有能量体实质的恐怖触手!
阴寒血腥的气息冲得每个人头皮发麻,这下傻子都知道,海德拉那颗头颅被唤醒了!
“你们快出去!我来断后!”
云起口中高喊着,手上挥剑劈断几条扑向教皇的触手,扯着这已经没剩下多少力量的老人赶向出口,古辰护着卢欣、慕清霜扶着夏怜也迅速撤退,而末日武士在看着那台生态舱略作纠结后,也禁不住触手的反复纠缠,赶了过来。
只有已经失去正常意识的宇文拔还在怒吼着与法阵抗衡,可他爆发的圣能越强吸引的攻击就越多,眼看着也渐渐要被淹没!
托他的福其他人顺利穿过房间,夏怜甚至还来得及去把教皇断臂握着的权杖捡了回来。
不过她的脸色已然十分苍白,站在出口处焦急地道:“云起,不对劲,我感觉到这个法阵在地下迅速扩大,再耽搁下去恐怕整个圣城都会成为它的领域!”
还能这样?
云起听得背心都凉了,法阵以光明之力为食,那岂不是整个圣城的信徒全部都要被吸成干尸?
他把教皇扯到眼前,厉声喝问:“赶紧想办法!怎样能关闭法阵!”
教皇却只发出麻木而绝望的呢喃:“晚了、已经晚了!它醒了,整个圣城都完了!”
云起一把将教皇丢给古辰,喝道:“看好他!你们先撤上去!”
这时候的教皇已经衰弱得跟卢欣差不多,但古辰不理解地问:“主人,你要救他?”
云起吐槽道:“我才懒得救他,我是怕他戴着教皇的头衔万一真被法阵吞噬了,会不会对那怪物有什么额外的增益!”
合理的解释,几个人匆匆往楼道上走,但慕清霜走了几步发现他没跟过来,便又转回来道:“你还要干什么!走啊!”
云起微微苦笑一声,道:“当初是我打开了幽影堡垒的大门,结果导致无数北境同胞在兽潮中罹难,如今又是我打开了大教堂的封印将圣城几十万人推入险境,清霜,我还能往哪儿走?”
慕清霜骂道:“这又不是你的错!如果你不来圣城,等教皇吸干卢欣的能量他也会进入这间密室,也会触发那个陷阱,说不定情况比现在还更糟糕!你凭什么要承担责任!”
“我不是在背负责任,我是在背负因果,既然我主动参与到了这个事件当中,就没有退路可走。”
云起端着长枪形态的【破晓】瞄准宇文拔,填入一发超能子弹,肃容道:“慕清霜,离开这儿!”
以破晓此时的光束炮轰出去,能不能炸死天启形态的骑士团长且不说,这座地下室多半是保不住,继续待着只能被活埋。
慕清霜却执拗地道:“我又不怕死,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她知道凭云起的本应该不会被掩埋在地下,但她也听姜小朵说过在击杀德文后这家伙曾经一个人被困在地底很久很久,有可能会滋生什么心理障碍。
所以哪怕表面上看起来很不理智,她还是坚持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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