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课,除了一节早读课外,总共四节正课,外加两节正课过后夹在中间的早操。
尽管范晓华昨天晚上就打定主意,从今天的早读课开始,他就要只争朝夕,正式的开始“创作”《龙蛇演义》了,但是因为今天的早读是班主任邓双林的语文早读,邓双林在学校一向又以管理严格,手腕铁血著称,现在的范晓华翅膀还没长硬,还不敢直接挑战老邓的权威。
所以,尽管此时的他心头火烧火燎,犹如猫爪,恨不得立刻摊开稿纸开始飞速码字,但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当着邓双林的面,他还是老老实实地摸出语文书,只是嘴皮动而声带不动,装模作样地像其他人一样“大声朗读”起来。
“朗读朗读,之所以叫朗读,是要你们大声滴,声情并茂滴,中气十足地把书读出来,而不是默读,动眼不动嘴!
“书读百遍,其义自见!
“猴猴儿们,读,一个二个,都给我大声地读出来!越大声越好!”
这是邓双林在守自己班早读课时,经常冲学生们大吼大叫的话。
他还喜欢把班上的同学叫做“猴猴儿”,仿佛他带领的不是一群学生,而是猴子,他自己就是猴子王。
当时的范晓华,还觉得自己的班主任不拘一格,另辟蹊径,有两把刷子,一直到他上了高中,接触了川师中文系正经科班毕业的语文老师,才明白邓双林的那两把刷子完全就是在乱刷:
尼玛,读书又不是叫春,声音大有个毛用!
声音大了,闹哄哄,犹如菜市,反而容易干扰思维,影响理解和记忆。
让范晓华难受还不得不受着的早读终于过去,到了下课时间。
如果放在以前,宝贵的十分钟休息时间,他肯定是要和同学在教室附近溜达一会儿,散散心,呼吸呼吸新鲜空气的。
然而,此时的范晓华,满头满脑都是《龙蛇演义》的情节,下课的铃声刚一响,便迫不及地地摸出一个新的作文本,开始“刷刷刷”地创作起来。
他一边写一边在心头狠狠地道:
哼,老邓,俺现在先忍你一忍,待俺的《龙蛇演义》在香江的报纸上发表后,俺再把印有自己作品的报纸,一把呼在你的脸上,问你要自由!
十分钟短暂的课间休息过后,正课便开始了。
上午的四节正课,分别是两节数学,一节英语和一节政治。
这四节课,他除了在第一节数学课上花了二十分钟继续复习初一的内容,把昨天晚上剩下的初一下教材的最后二章,也就是第九章“不等式与不等式组”和第十章“数据的收集,整理与描述”翻了翻,迅速地过了一遍后,剩下的绝大部分时间,他都用在了码字上。
对于上课时老师的提问,和以前积极回答,主动思考相比,现在的他则是完全不管。
如果偶尔被老师点名抽到,如果他知道的,则直截了当地说出答案;如果不知道,他则说不知道,半点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脸上更不会有什么尴尬,难堪的神色。
上辈子学生时代的他,偶尔被老师的问题难住,作为好学生的他,第一个反应,便是脸红筋涨,尴尬难堪,觉得在同学们面前甚是丢脸,有时甚至会到有种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的冲动。
这一世,这种莫名其妙的“太过在意”,“自讨苦吃”的情绪,他自然是不会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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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晓华上课不务正业,一直在一个作文本上“写写画画”的奇怪行为,自然逃脱不掉同桌李刚的法眼。
于是,在第一节课下课期间,李刚便再也忍不住心头的好奇心,向范晓华打听:
“华儿,我看你上课的时候一直在本子上写东西,你到底在写什么啊?”
“写小说。”范晓华头也不抬地直接道。
李刚就在旁边,他以后上课写小说将成为常态,即使现在不说,迟早对方也会晓得,倒不如现在就如实相告。
而且,让李刚早点知晓也有个好处,那就是可以提前拜托对方给他打掩护,比如老师问问题的时候,向他小声地重复一遍问题,避免出现“一问三不知”的情况。
老师向学生提问题,学生答错和回答不出不是什么大错。
但“一问三不知”,开小差开到连问的是什么问题都不知道,在老师们眼里,这就有点恶劣了,是严重不尊重他们劳动成果的行为,是需要予以及时惩戒,杀鸡儆猴,以儆效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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