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未然不动声色的坐到了位子上,因为有一点点紧张,所以坐的很直。
“郡主何故紧张?”顾尧风的声音忽然传来。
夙未然心中略慌,急忙咳了一声以做掩饰,而后便学着席青颜的样子与顾尧风道:“未,未曾。”
顾尧风却放下了手中的折子,饶有兴致的看向夙未然,轻笑了声:“郡主今日格外不同。”
夙未然心下骇然,额角瞬时沁出了一点冷汗。
她心道,不会吧不会吧,她才刚刚在顾尧风眼前转悠了一圈而已啊,还啥都没做呢,这就要被识破了吗?
顾尧风审视的目光如有实质,看得夙未然快要忍不住去捂他眼睛了。
她有个特点,如果过度紧张的话,就会开始胡说八道,于是乎,接下来顾尧风就听见了这样的回问:“如何不同?比平日还好看吗?”
顾尧风:“……”还?
见他沉默,夙未然便问:“殿下怎么不回答?”
顾尧风思维难得卡了一下,但是君子人设不能崩,于是便从善如流的笑道:“是,孤看郡主确实比往日明媚了许多。”
“那您的意思是,青颜平日看起来很是阴暗吗?”她直视着顾尧风问,颇有几分楚楚可怜的意思。
没人这么说,顾尧风心道。
他再次沉默了,看了看对面虽不及姜三娘貌美,却别样俏丽的脸蛋,无奈的说:“郡主多虑了,孤从未这么想。”
夙未然这才露出了几分满意的神色,心下却是好一顿庆幸:这是瞒过去了吧?应该瞒过去了,好可怕好可怕,吓死个人。
可下一刻,顾尧风的声音又传了过来:“不知郡主今日与弟媳都做了些什么?”为何会如此紧张。
夙未然再次绷紧了皮,这个问题,席青颜和姜朝歌都与她提前预设过,可眼下这般紧张,她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来当初是怎么说的…
她的大脑在一片空白与杂乱无章之间疯狂跳跃,最终锁定了一个词,然后便脱口问了一句:“殿下真想知道?”
顾尧风感兴趣的点点头,和煦的笑着,道:“孤是有些好奇。”
于是夙未然清了下嗓子,才道:“我们二人在讨论丰胸的法子。”
顾尧风大脑宕机:“……”
而顺王府中,正准备和席青颜一起用晚膳的姜朝歌打了个喷嚏,尚不知自己风评被害。
夙未然还在叭叭的说:“顺王妃此前翻阅医书时,说有一种叫木瓜的可以见效,可后来又说是谣传,私以为月信那几天吃酒酿蛋能有效…”
“咳,等一下郡主,这种事可以不说。”就算他自认为不是个正儿八经的君子,也并不想听这些女儿家的事啊,而且,姜三娘一天天都在看什么书啊?怎么跟他想的有点不一样?
夙未然住了口,转而看着顾尧风,有几分怨念的说:“分明是殿下说好奇想听的。”
顾尧风一时哑口无言,仔细想了想,才干巴巴的道:“是孤的错,孤不该好奇。”
谁知夙未然竟认同的点点头,正色道:“有道理,殿下可是储君,一天天的好奇我们两个女郎说啥做啥,这也太奇怪了。”
顾尧风:“…”他欲言又止,可却不知如何反驳,他一时间担心席青颜是不是看出了点什么,最后只能退一步道:“孤是关心郡主,没有别的意思。”
可这欲盖弥彰的话一出口,他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妥。
“谢殿下关心。”夙未然答得快,又让顾尧风觉得她可能是在讽刺他…
纵使顾尧风思前想后如坐针毡,可夙未然反而越发淡定起来,他万万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会被一个女子用歪七八糟的话给训了。
这席青颜,好像也没有想象中的那般无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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