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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的尽头,是暖阳下浅粉缤纷的桃花树,花瓣被卷起又飘落,像是那人的身影渐渐走远了。

往日种种,历历在目,那是个多么光风霁月的郎君呢?

风雅清俊,细致柔情,对她有数不尽的耐心。

会在她冷的时候,亲手给她披上狐裘,给她哈气暖手,小心翼翼的把她揽在怀中。

会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陪她逛灯会,只因她的一句喜欢,便为她赢了整个灯会上最美的一盏花灯。

他说,要亲自画出他们的婚服,她说,她来绣。

她绣工不好,他便笑问她:“可当真?”

她不服气的说:“如何不真?子逸等着看吧,成婚那日,我定绣的好好的。”

他便笑,一手绕过她耳侧的发丝,说:“好啊,茗儿这么有志气,我便把那婚服画的复杂一些。”

他果然画的很漂亮也很复杂,看她露出一副惊讶又控诉的模样,便恶劣的笑出了声。

可见了她因为练习绣工而扎红的手后,又皱着眉反口说:“不过是与你说笑,你怎还当了真?我怎舍得让你去做那伤神的绣活。”

她不愿,央着他把图纸交出来,他被缠的没办法,便只交了张画着喜帕的。

他无奈的说:“绣这个吧,待绣好了,我便也回来了。”

那是他的子逸,去甘回前,与她见的最后一面。

陆可茗的心,瞬间像是被寒风冰封的湖面,轻凿一下,便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而后又脆弱的碎成了一片一片又一片。

巨大的,悲痛到毁天灭地的情绪,像是无形的绳索紧紧的捆住了她,让她痛苦难受到了极致,仿佛下一秒就要窒息了。

眼泪决堤,她只来得及用双手捂住脸,而后便深低下头,失控的恸哭起来。

陆可帆心疼妹妹,可并不知道此时要如何安慰她,只能叹息一声,默默的陪在了一旁。

怎么办呢?又能怎么办呢?人死,是不能复生的啊。

陆大将军正伤神时,陆可茗的哭声却慢慢止住了,陆大将军诧异的抬头看向自家妹妹。

她擦干了眼泪,眼底还是有浓浓的,化不开的哀伤,可她却咬牙说:“我不相信子逸会这般轻易就死了!定是他又在哄我!”

陆可帆没想到她会这么说,被哽住了片刻。

“我要去找他。”她抽咽着说。

陆可帆惊疑的站起身来,磕磕碰碰的道:“别胡闹,他…会有人运回他的…”眼见妹妹已经生了偏执,陆可帆便不忍再说出‘遗体’二字来刺激她。

反而是陆可茗抬头,直直的盯着陆可帆说:“我要亲自去看,就算是真的,我也要亲自去接他回来。”

陆可帆知道,以陆可茗说一不二的性子,自己是劝不住她了。

顾舜云成功与另外十五万大军会师后,便带着二十五万大军一路北上了。

路上,洛军师不慎染上了风寒,于是便沿途停在了一个小镇上暂做休养。

再次跟上大军时,有人注意到,军师的身边,似乎多了位戴着面具的郎君,军师说,那是他相熟的友人严先生,将一路随军北上。

后来顺王便将大军的辎重部队,交到了这位严先生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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