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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友铁刚刚在距离信用社不远处,看到了一个名叫易占乾的半仙,现年43岁,穿一身黑色道士服,头戴黑毡帽,鼻梁上还搭着一副黑墨镜,看起来神秘的不得了。

事实上,这年代的人对这种事,十人之中有九个都信,并疯狂地追捧。

前世的牛友铁也很相信这一套,曾把易半仙的狗屁鬼话奉为圭臬。

牛友铁后来细细盘算了一下,惊奇地发现,自己光是在这老家伙身上花出去的钱,都能在塬上给自己盖五间平房了。

如今想来,感觉到又气又想笑,那时候的自己,可真是瓜的可以。

不过,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牛友铁再去看这易占乾,眼中便不再是专坑自己钱的大忽悠,反而是一个赚钱的路子。

牛友铁拾腿走到易占乾摊位前,笑着打趣道:“喂,大忽悠,你可来咧。”

易占乾看是牛友铁,一脸邪恶地笑着说:“来,牛铁蛋,碎爷可给你看一褂么!”

说起来,易占乾是牛友铁他达的达的姐的儿的女的娃娃的孙子,于是牛友铁就稀里糊涂地跟他攀了个穷亲戚。

“看当然是要看,对了,我说一下,你前面给我看的褂准的很,全都应验了。”

易占乾一听,咧嘴笑着,“你瓜怂吃上牛肉了?”

“是啊!美美吃了一顿。”

“唻,碎爷再给你看一褂么,今儿不多不少,就收你5毛钱,咋样?”

牛友铁笑了一阵子,然后花了两块钱把他的算命摊,包括他身上穿的,头上戴的租了下来。

易占乾也是个聪明人,知道自己摆一天时间,都不一定能赚两块钱,便勤快地答应了。

心说:这世上居然还有这等没事。

不过又很好奇,牛友铁这家伙租来自己的褂摊咋给人算?他混迹江湖多年,都不敢说能忽悠到多少多少人。

牛友铁屁事不懂,还想给人算命?

然后好奇,悄悄跟着牛友铁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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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范改花急的坐不住,却又不知上哪去找人。

便对大庆说:“大庆,你达是不是不要你弟兄俩了?”

大庆一边吃他外奶卖剩的山楂,一边说:“我达要我!”

“唻,你达为啥把你弟兄俩丢我这,走的还急急忙忙的。”

想了想,又自言自语地说:“而且我看你达还跟哭过了一样,眼窝红的,你达肯定是舍不得你弟兄俩,可又不得不......”

范改花越说心里越慌,大庆和他弟仍是自顾自地吃着,压根没搭理他外婆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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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友铁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在永和小学门口才找到王庆富,王庆富正好跟村支书王永春走在一起。

物以类分人以群聚,牛友铁知道,这俩‘能行人’走一块并不唐突。

“天机可测,轻舞风云。”

“掌控天下,乾坤在心。”

“来一来,算一算,不准不要钱。”

牛友铁手里敲着木鱼,摇头晃脑,等王庆富和王永春迎面朝自己走来,便扭头故意撞了上去。

——啪叽!

“哎哟!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牛友铁连连道歉。

“你眼睛长沟子上了?睁的大喇喇的就往我身上撞!”王庆富指着牛友铁鼻子臭骂。

可霎那间,就给王永春挡了下来。

俩人一看是个算命先生,便没再计较,抱着得过且过的心态。

“没事了,你走人。”王永春摆摆手,拉着王庆富就要走。

牛友铁故意转身走了两步,回头又追了上去。

“哎哎,你俩先甭急着走,我刚刚扫了一眼,发现你印堂发黑,两颊发黄,似有大凶之兆!你能让我再进一步看下么?”

王庆富一愣,手蹭的摸到额头上,“我哪里黑了黄了的?你胡说啥哩?”

嘴上很硬气,心里却虚的慌。

牛友铁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看了看他的脸,然后说:“你这是印堂发黑,两颊发黄,已经严重到......”故意没说下去。

“咋咧?”

王庆富给三言两语说的腿都软了。

牛友铁趁热打铁道:“要不,我给你算一卦能行么?”

看着王庆富的脸色,又补充一句,“不准不要钱。”

王庆富答应了,迫切的想知道自己到底出了啥事。

牛友铁学着易占乾有模有样地掐着兰花指,一阵后,眉眼低垂道:“我看你的脸色很不好,可你年纪轻轻的就......”

“甭给我弯圈圈,你直说。”王庆富着急额前快冒出脚汗了。

“一个月之后,你即将害一场大病,严重者,这病直接要了你的命,轻者,你也活不了多长时间。”

“唻,我咋弄?”

“咋弄?很简单,只要你好好按我说的话做,就能躲过去。”

“你说,我按照你说的做就是。”

牛友铁却不急着说,“你先给我5快钱我才能说。”

王庆富不差这点钱,眉骨一弯,伸手就要往兜里去掏,却被王永春挡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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