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友铁的一番话虽说过分了点,但却合情合理,说的林银松干脆沉默起来,想辩驳都找不到一处突破口。
他犹豫了起来,脸渐渐地僵硬,通红,微笑也一丝丝地凝在脸上。
深深吸了口气,沉沉地说了一句,“你等我想想吧。”
然后慢慢把屁股从炕沿上端下来。
由于坐久了,半条腿突然麻的都快站不稳。
毕竟还只是口头上的交谈,还没怎么正式开始,牛友铁就跟自己谈钱,未免也太猴急了吧!
他不觉得忌讳,他还忌讳哩,何况俩人又素未谋面,万一这家伙是个骗子怎么办?
见林银松身子软的摇晃了两下,牛友铁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一点一点扶了起来。
“林叔,您没事吧?”
“没,没事!”林银松摆摆手道,这一刻,似乎自己的身体都不重要了。
王永春看出了林银松的心思,忙从炕上跳下,刹上棉鞋,从牛友铁手中扶过林银松,走出了院子。
炕上此时便剩下了牛友铁和王婆两人。
王婆瞪了牛友铁一眼,恨恨地说:“你这小伙子,人碎碎的,嘴还挺能胡谝啊!”
牛友铁没看她,脸上尬尬地笑着,夹起一筷子菜放嘴里咀嚼,一边冷嘲热讽道:
“干这一行的,不靠嘴瞎忽悠,靠啥?难道像你一样,靠一点臭名声就想一直吃老本,躺着两头赚?”
“咳咳,你这碎瞎种,请你把嘴巴放干净!”
王婆忽地又给惹恼了,一边训呱,一边伸出长长的烟杆子,就要往牛友铁的脑门上磕。
“来!你磕一下试试?”牛友铁也很不客气,目光灼灼地瞪着王婆。
前世他窝囊没这个胆量,给人一威胁就吓得要死,可这一世......再说她不就是个老太婆么?难道她还能吃人?
盛怒之下,王婆就真的抡起烟枪朝牛友铁的脑门上敲了下去,牛友铁本能地一闪,烟枪头生生敲到牛友铁背上厚厚的棉袄上,啪的一声。
疼倒是不疼,都算不上挠痒痒,可是这侮褥性极强。
牛友铁气急,一把抓过烟枪往大腿上一担,嘎巴一声,给折成了两截,想扔到带上去,一想还不解气,瞅了瞅天窗,起身给朝天窗外扔了出去。
才了然地坐了下来。
老太婆当场就给吓了一跳,还来真的啊!一看这小伙还不好惹,便没敢再还手,很识抬举地坐了下来,反正自己敲到他身上了,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牛友铁自然也没再做过分的事,毕竟她只是个老太婆,万一给气得上不来气,自己还担待不起,刚刚给敲了一烟枪,但也给自己折了,算是两不相欠。
继续夹菜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王婆忽地一想到自己的烟枪价值不菲,心里就又噎拤的难受,可打又打不过,骂又骂不赢,便只能在嘴里诅咒了。
“咳!你这碎种兮,你说话硬气的很么!你知道我是谁不?你可小心你婆娘,我能给人说媒,就能棒打鸳鸯,你信不信,我能把你跟你婆娘拆散!”
王婆红着眼睛,气的咬牙切齿。
牛友铁一听,差点没把嘴里的饭喷出来,憋着笑说:“好好,你神通广大,我服你,我服你对了么?”
惹不起还躲不起?
“我要棒打鸳鸯,把你婆娘打飞!把你打成光棍!让你绝后……”
王婆咒的坐都坐不稳,手指头直戳空气,但仍是不敢指向牛友铁,越指心里越不爽,又扒掉了虎头帽,像牛一样抵起了空气,真可谓是出尽了洋相。
牛友铁越笑越大声,肠子都扭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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