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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管事,走吧。”芷儿扬起下巴,故作威严地扫过四周看热闹的下人。

“罗管事敢昧下府里的银子,大小姐令我将其押送报官,你们都记住了!大小姐不在乎你们私下里那一钱两子的,可若是谁敢糊弄主子,这就是下场!”

七月的正午,天气越来越热,甄汨珞猫在泠音阁中看账,正寻思要不要给奶奶的院子中多加些冰块。

芷儿在一旁抑扬顿挫、绘声绘色地描述罗管家被送官的情形。

京兆尹当时热得满头大汗,一听是甄国公府的人,当时那表情就像吃了黄连一样苦涩。

甄汨珞特意让人去询问,关于遇刺一事的后续,京兆尹顾左右而言他,除保证一定给她个交代之外,还判下罗管事重刑。

她寻思寻思也是。

她一直认定刺客是邺王府的人。

京兆尹既得罪不起国公府,也不可能真去揭发邺王府,只能掰扯一通一拖再拖,这个时候遇到给甄汨珞“找不痛快”的罗管事,自然是下狠手。

“小姐,据说那罗管事的婆娘张氏,被找上门的时候正准备带着儿子和细软潜逃,被擒获后,还嚷嚷着坐牢就叫他坐牢,要钱不可能。”

甄汨珞讽刺地直笑。

据说这张氏并不是罗管事的原配,罗管事自七年前手头宽裕后,就休弃原配,娶了更年轻貌美的寡妇张氏。

这两人本就是半路夫妻,感情几乎没有,张氏就是冲着银钱而去。

提到没良心,她倒想起来另一人。

甄羽霜。

当日,甄羽霜口口声声质问自己为何要害她母亲,那悲切的模样好似有多母女情深似的。

现如今薛婉仪入狱一月有余,也没见甄羽霜露面为她母亲“讨公道”,甚至连在狱中打点一二都不曾。

说到底,那对母女还是最精致的利己主义。

别看平时有多情真意切,一旦触及自己的利益立马翻脸不认人。

生怕沾染上一个不洁、犯法的母亲会对她的前途有所影响。

对自己的亲生母亲尚且如此,更别论原主那个从头至尾的工具人、垫脚石。

七月廿二八。

甄汨珞收到一张二皇子府的请帖。

是晟王妃林氏所写,说请京中三品以上官员府上的命妇、小姐们过去赏花。

一般官员都对凌王府避之不及,更不会给她发请帖,但晟王不一样,他是秦临渊的兄长,未来二嫂的帖子也不能不收。

甄汨珞有些烦躁,心中暗想:难道京中这些女眷除了举办宴会就没有别的事情可做?

宴会就宴会,若是能清闲地玩玩倒也不错,可偏偏她每次赴约,都会因为“特殊”身份而被针对一二。

她手中摆弄一碟海棠花干。

趁着院中海棠尚未凋谢之前,晒出一些,也可以入药、制作香囊。

甄汨珞第一次听飞羽说起晟王府的事情。

“晟王妃的出身不太高,皇后想让晟王给邺王办事,就不需要他娶个高门大户的妻子。”

“也因此晟王妃并不太受重视,她入府六年,也没诞下个子嗣,晟王府的后院除陈侧妃,还有一位受宠的白侧妃。”

“那为什么上次上香白侧妃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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