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国公等大臣所上的折子通通被搁置下来。
没有他们所想象的“留质”情节,明明之前皇帝已经被说动,这一次却一反常态,以一种慈父的口吻说,身为妻子,凌王妃理应跟随夫君前往封地。
“听说鸾凤宫那位叫邺王侧妃进宫,好一阵数落拿捏、立规矩,想必是气坏了。”
甄汨珞就当个笑话来听。
她不理解,秦湛瑛想争储君之位,那就脚踏实地,老老实实地做出政绩,却偏偏爱使什么阴谋诡计,多亏那两人搞一出替嫁,否则自己不得呕死。
甄汨珞一连三天回国公府陪陪老太君说话,今日下午她就要启程去徐州了。
古代路途不好走,再加上藩王无召不得离开封地,下次再见奶奶还不知道是何年。
“奶奶起先还担心您会留在京城,如今你要跟王爷去封地,奶奶反而心里更不是滋味……”
“儿孙自有儿孙福,母亲,珞丫头是个有福气的,将来不会差。”甄国公连声劝慰老母。
甄汨珞给两位老人家恭恭敬敬地磕过三个头后,颇有些不舍地离开这座国公府。
这段时间她是真将老太君当成祖母,将甄国公当做父亲。
上了马车,秦临渊摸了摸她的头,掌心温暖而又有力,用不容辩驳的语气说道:“阿珞,我们以后一定有机会回来的。”
甄汨珞笑得娇媚,倒让他这个安慰的人心念一跳。
“王爷,总摸头会长不高的。”
“你几岁了?”
“我这个年纪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两人有说有笑,倒是一扫先前的伤感气息。
九月末的风已经有些冷,甄汨珞挑开车帘,准备将小木窗关上,不经意地向外一瞥,与一个人遥遥四目相对。
甄羽霜。
这段时间,甄羽霜似乎是改变了许多,她的脸色有些憔悴,贝齿死死地咬紧唇瓣。
没想到甄汨珞会看到她,那一瞬间,她立即收回视线,放下车帘。
“怎么了?”秦临渊问,下意识向窗外看。
他的小王妃却已经关上窗子,不以为意地说,“无事,外面的风有些大。”还瞧见某些晦气的人。
她根本不好奇甄羽霜来此的目的,送送她?怎么可能,她那好妹妹巴不得自己过得不好。
不用想也知道,对方刚才看她那一眼估计饱含不甘、怨愤的情绪。
甄汨珞觉得她有病。
整日阴魂不散地在自己面前晃荡。
不过没关系,这一次,估计一年半载是轻易见不到了。
工部侍郎等人在三日前已经提前出发。
他们这一路虽然不赶,但也不轻松,出了京城最近的兖州,秦临渊就开始每天坚持要求骑马。
甄汨珞也就任他去了。
他的腿恢复的不错,这段时间完全可以做到自己行走跑跳,只要不再毒发,半年后她家王爷的身子骨也就恢复的差不多了。
大半个月后,徐州与青州接壤之地的一处驿站的门被敲开。
连续几日的大雨不断,就算是官道也开始变得泥泞不堪,十分难走,尤其是天黑夜晚,车队生怕一不小心卷进哪个泥坑。
驿站官员连忙将一行人迎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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