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一见到有关甄汨珞的人,就恨不得将对方挫骨扬灰!
他动了动手脚,却发现四肢无力,气息绵绵。
马车停了下来,甄汨珞一袭正红色金线鲤鱼纹的骑装,明艳逼人、气场凛凛。
她笑着问,“堂哥,你要离开怎么也不等我?”
甄昙气得脸色时青时白,恨不得把眼前这个少女扒皮实草才算解气!
“甄汨珞!是你对不对?!你对我做了什么?!”
甄汨珞扬了扬眉,一脸无辜:
“我能对你做什么呀,我只是觉得堂哥平日太端庄了,想让你放松放松而已,没想到啧啧,没想到夷陵城有名的佳公子就是这样的人品。”
甄昙呕地想吐血,自己营造多年的好名声毁于一旦!都是因为这个女人,他想破口大骂,却气息浅浅若游丝。
“堂哥,你知道这是哪吗。”甄汨回头看他。
一只葱白的手指向远处一道蜿蜒的裂谷,甄昙忽然有些不好的预感。
“这里是徐州凌云江附近的一处闸门。”她顿了顿,话锋一转,“堂哥可以告诉我邺王许给你们什么东西吗?我很好奇,是什么样的好处,让你们暗箱操作,宁可让洪水淹没三座城池,也不肯开闸放水?”
甄昙脸色难堪至极,闭紧嘴巴不肯言语,但额角一阵又一阵的冷汗还是暴露了他紧张烦躁的心绪。
“哈哈,堂哥这是热。”甄汨珞对飞羽使了个眼色,扬唇笑吟吟道:“堂哥热,我看凌云江里很凉快,飞羽让堂哥下去透透气。”
飞羽和她身后的几个侍卫皮笑肉不笑地接近甄昙。
“你敢?!我可是朝廷有功名的解元你们嗷嗷嗷嗷!”甄昙被强制手脚绑在一根木桩上。
那绑猪一样的绑法令他痛苦又难堪至极。
这一刻,他是真心体验到了临近死亡的感觉,这个堂妹佛口蛇心,她是真的敢!
“堂妹!有话好好说。咱们是同宗同门……”
“别说这些废话。”甄汨珞不以为意,捧着水带喝了一口,润了润沙哑的嗓子,“跟你府上接触的是晟王还是邺王的人?许的是什么好处?”
不是她没怀疑过皇帝,而是以皇帝的身份犯不上给他们画饼,直接给甜头即可。
见甄昙又迟疑了,甄汨珞耐心将尽,“堂兄,你好好想想吧,这徐州水患,冲垮了三座城池,失踪的人多的是,你一个解元,又不是状元,官府能找你几天?而且从现在开始徐州官府好像就是我家开的呀。”
说罢,她抚掌笑了。
几名侍卫已经架着甄昙来到江边,望着脚下胸有澎湃、深不见底的江水,甄昙腿肚子都在打颤。
那几人也不再客气,一把将他推进足足数十米高的大坝,甄昙艰难地浮起来,四肢却被生子牢牢捆绑,他既不会被江水冲下去,也上不去岸。
他就像一个提线木偶一般,在人家手里任凭玩弄。
在极度的惊恐之下,一股热气再度爬上他的后脊,身体里似乎有人在叫嚣,自己都快活不下去了,还保守什么秘密?
他死了,家族的荣光也跟他没半点关系!
“是爵位,你爹的爵位,你爹没儿子,甄羽霜答应邺王上位后,就让我父亲承爵……”
“明德十四年,你勾搭上一个良家女子,骗人家怀孕之后一碗堕胎药,一尸两命,明德十六年,你的同窗有一个赵姓学子,曾经有望考中解元,却在临科考之前重病,不到两月人就没了,同年,你母亲的一个铺子里的绣娘因惨遭抛弃投湖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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