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连娍早有防备,死死咬着牙关,两手捏成拳头,拼劲力气捶打他,推拒他。
李行驭不管不顾,松开她下巴,指尖扼住她双颊,微一使力,便撬开了她的齿关,长驱直入。
“唔……”
赵连娍口中空气被他掠夺殆尽,大口喘息着,再无反抗之力。
她的轻哼,叫李行驭的吻愈发热烈,大掌甚至缓缓探入她寝衣内,动作却出乎意料的温柔。
“不要……”
赵连娍从浑噩中找回一丝清明,她想起来,李行驭听不得她委屈哭泣。
她红了眼圈,低声啜泣起来。
她不免想起,在未曾失踪之前,她是平南侯府的娇娇女,那时候,她是极爱哭的,无论什么事,哭了便能顺心。
从有了小葫芦归家之后,她就不爱哭了。
因为哭了也没有用,没有人会因为她的眼泪而善待她,也没有人会因为她的哭泣而放过她,他们反而会觉得哭泣的人软弱,会更加肆无忌惮的讥讽她,欺负她。
她已经太久没有这样哭泣过了,原本只是想让李行驭住手,却不料竟克制不住,积蓄的委屈倾泻而出。
李行驭果然停住了动作,看着她哭,起初只是皱起眉头有些不耐烦。
但听她声声啜泣,委屈至极,不由翻身坐起,向来阴沉的眉眼间竟有了几许无措。
“不就是亲了你一下,哭什么?”
他口中嫌弃着,犹豫着抬起手轻拍她背心。
赵连娍背过身,捂着脸啜泣。
“别哭了。”李行驭躺下,将她揽入怀中,脸颊轻蹭着她发丝,语气清润温和:“是我的错。”
赵连娍听他认错,惊悚的都忘记了哭泣,李行驭竟然会认错?向她认错?
她怀疑自己听错了。
“朝堂上,你还知道谁的秘密?”
不过片刻,李行驭的语气恢复了惯常的冷冽。
赵连娍也清醒过来,擦了眼泪,细细道:“王守志任盐铁使,与地方官员勾结,之前从运河翻船丢失的盐,全都被他们昧下了,运往缺盐之处,高价售出。
马能元连年治理黄河,贪墨了不少银子。
韩瑞亭、魏祥品等人私藏铁矿,走水路运去他国,谋取利益。
黄河边治理出的良田,本该分发给两岸百姓,但多数都被朝廷官员买下,再高价租出。”
赵连娍所说的,都是朝廷要员,这其中以韩瑞亭官职最高,为朝廷一品大员,时任正一品枢密院事。
其余的人,也都是二品三品的官员。
眼下,她最想除掉的,是盐铁使王守志,这件事情已经迫在眉睫。
她四哥李玉柳在扬州任管略,便是专管水运盐务的。
因为秉性正直,上辈子也就在年后,四哥因为不愿与王守志等人同流合污,被他们合伙淹死在运河之中。
既然李行驭问起,她便说了,或许李行驭起了兴致要查此事,她还能沾光。
否则,她只能想方设法去利用其他的人,再借助父亲那边的势力,慢慢筹谋。
而且在漕运上,她也有打算。
这辈子想要翻身,只能靠自己,她必须要想方设法赚银子,赚无数的银子。
有了银子,许多事情自然就会迎刃而解,她想做的自然都会实现。
“王守志的事,也是朱曜仪和你说的?”李行驭乌浓的眸子里,有了思量。
这件事,嘉元帝不过才有所察觉,让他查探此事。
他也不过才探知半点眉目,朱曜仪绝不可能知晓,赵连娍何以知道这么多?
“嗯。”
赵连娍应了一声。
当然不是朱曜仪告诉她的,这是上辈子,朱曜仪登基之后,朝中之人检举,才揪出了王守志做的那些恶事,她也才得知四哥去世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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