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什么?”
赵连娍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对于福王,在未曾出事之前,她对他是有懵懂的情意的。
可如今,她不可能回到过去了。
尤其重生过后,她心中只有仇恨,没有半分风花雪月的旖旎心思。
更何况,如今还有个李行驭,她更不能害了福王。
钟氏叹了口气:“他说愿意放弃皇子的身份,带你远走高飞。真是没想到,福王对你情深意重至此。”
赵连娍摇了摇头:“他想得太简单了。”
她还要报仇,不可能走。
再说,她真若是和福王走了,平南侯府这一大家子怎么办?
不说嘉元帝会龙颜大怒,李行驭也不会放过她全家的。
“就是说呢。”钟氏执起她的手:“宁王也来过一趟,说是赔罪的,你父亲推说身子不适,直接闭门谢客了。”
“不必理会他。”赵连娍垂眸,蝶翼般的长睫遮住了眼底的恨意。
此番,李行驭端了朱曜仪私藏的铁矿,就算有人顶罪,这损失也够朱曜仪肉疼一阵子的。
母女二人说了一会儿话,平南侯赵廷义回来了。
“父亲。”
赵连娍听闻父亲来了,起身迎到院门口。
“娍儿。”赵廷义皱眉:“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我也才说呢,娍儿染上风寒了。”钟氏跟了上来。
“晚上早些歇着,离小葫芦远点,别把孩子给过上了。”赵廷义嘱咐。
“好。”赵连娍笑着应了:“父亲才从朝中回来吗?”
“嗯。”赵廷义点头,想到李行驭,脸色有些不好看:“武德司此番从扬州缴获了大量私盐,且查到扬州知府、知州私造甲胄一事,陛下大为震怒,又大大的褒奖了李行驭。”
赵连娍听这话,觉得奇怪:“只是这两件事吗?”
铁矿的事,不是李行驭此行最大的功劳吗?
“还有什么事?”赵廷义不由问。
“没什么了。”赵连娍摇摇头。
李行驭瞒下了铁矿的事?
不会是私吞了吧?
她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想想又觉得很有可能,上次朱曜仪藏的那些财宝,李行驭也昧了一大半。
他这人什么都做得出来。
“他对你如何?”赵廷义终究还是忍不住问。
他担心女儿,又觉得作为父亲探听女儿这些私密的事,有些说不过去。
“尚可。”赵连娍抬眸,明艳娇美的小脸上漾起笑意:“父亲不必忧心。”
李行驭待她再不好,她也不会说出来叫父亲母亲担心的。这几年,父亲母亲被她连累得不轻,她不忍心再叫他们操心了。
“倘若他有什么不好,你就回来和我说。”赵廷义舍不得女儿,高大威猛的人垂了眸子,隐住眼底的泪意:“纵使父亲再不是他的对手,也会拼死护你。”
“父亲,您别说这样的话,他对我挺好的。”赵连娍上前握住他的手,红了眼圈。
“老爷,孩子明日成亲,是喜事。”钟氏跟着劝道:“您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赵廷义点了点头,垂眸看了看赵连娍,在心里叹了口气。
他这唯一的女儿,也是命运多舛,小时候还算幸福,好好的孩子怎么大了会遭遇这些事?老天爷真是不公。
女大避父,赵廷义并不打算进赵连娍的院子,在门口又叮嘱了几句,便与钟氏一道离开了。
云蔓跟着赵连娍进了屋子。
“姑娘,这些是从扬州带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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