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身夜行衣,黑巾蒙面,他环顾了一眼新房内的情形,嘿嘿笑了一声:“李行驭成亲,我替他洞房。”
李行驭是何等样的人?新婚之夜睡了李行驭的妻子,足够他吹嘘一辈子。
何况,宁王还给他那么多赏赐?
他坐到榻边,先捏起赵连娍的下巴,仔细打量了。
赵连娍奋力一掌打开他的手。
“老实点!”
那人一巴掌扇在赵连娍脸上。
疼痛反而让赵连娍身上有了力气:“你知道我的身份,碰了我,你只有死路一条!”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少夫人。”那人恬不知耻的扯她寝衣。
赵连娍捂着寝衣,庆幸这是新婚母亲给她新做的,用了厚实的布料,不至于一扯就破。
“对方给你多少银子,我出双倍……”
“你一个平南侯府的庶女,能拿出什么东西?”
这庶女当然比不得宁王钱财多,不过谁会嫌钱多烫手的?
那人想到这里,手下一顿,起了贪心,反正赵连娍很快就会死在李行驭剑下了,拿她点东西也不会有人知晓。
“我有,我有很多东西,在那个乌木箱子里,你可以去看。”赵连娍指了指李行驭之前才给她的乌木箱。
那人将信将疑,犹豫了一下,起身走了过去。
反正,赵连娍现在动不了,敢骗他,他等会儿一定好好收拾她。
赵连娍将舌尖放在两齿之间,随时预备咬破舌尖,能让身上有点力气。
那人走到乌木箱边,一把开了盖子,里头金灿灿的首饰晃花了他的眼睛,赵连娍说得竟然是真的,这么多金首饰!
他随手拿起一件,隔着遮面的黑布咬了咬,是真金!他一下兴奋起来。
他搓搓手,左右瞧了瞧。
“你可以连箱子搬走。”赵连娍侧眸,勉强能看见他似乎正在找东西装那些首饰。
“箱子多重?想骗老子。”
那人开了纱橱,将里头衣裳随意往外翻,翻出来一条素白色阔腿胯裤,将下面打了两个结,俯身装起来。
赵连娍在心里叹了口气,总算能延误点时间,早知道就该将云燕带在身边的。
那人挑着大的,重的首饰装,将那些小的,还有地契、铺契之类的纸张全丢到一旁,散了一地。
铺子、房子这些东西,他是不敢要的,李行驭随随便便就能查到他头上了。
终于,他将那两个裤腿装满了放在一旁,目露淫光,朝着赵连娍走去。
赵连娍见他逼近,一口咬在了舌尖上。
*
富丽堂皇的大厅,里头灯火辉煌。
李行驭身着太子规制的喜服,乌浓的眉目之间含着漫不经心的笑,斜坐于主位,接受着一波又一波人的贺喜。
他虽是主家,但并没有给宾客敬酒的意思,反而是那些宾客,争先恐后的上前,生怕哪里不够殷勤,叫他记了仇。
十四快步走到李行驭身后,俯身说了一句什么。
李行驭放下酒盅站起身。
大厅里顿时一静。
“小叔,我……”
温雅琴看见这一幕,才迟迟开口。
总要多给点时间,才能让新房里的生米煮成熟饭,估摸着这个时候火候也差不多了,李行驭去,正好能看见最精彩的一幕。
“大嫂有什么话,晚些时候再说,我有些事,诸位尽兴。”
李行驭接过十四递上的剑,勾回腰带上,疾步往外去了。
他说话几乎不亚于圣旨,没有人敢多问一句,一众人看着他步伐凌厉的消失在门边,纷纷猜测不知道是谁又要遭殃。
温雅琴暗暗掐紧了手心,十四送的是新房的消息吧?李行驭是得知赵连娍出事了,才这么着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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