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厅内一片寂静,落针可闻,谁敢在这个时候发出半分动静?
“落座吧。”赵连娍微微蹙眉,挣脱了他的怀抱,往女席那边去了。
从那日李行驭强行要了她之后,她就生病了,一直病恹恹的不理李行驭,也不想被他触碰。
当然,李行驭大概知道自己理亏,也未曾和她计较过。
几个胆大偷看的吃惊地睁大眼睛看着这一幕,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赵连娍居然敢皱着眉头?她居然敢对李行驭如此的不耐烦?是不是嫌命太长了?
但是再看李行驭,他们更震惊了,李行驭竟然没有丝毫恼怒的意思,还默默看着赵连娍坐下了?莫不是一日夫妻百日恩,李行驭当真叫赵连娍给迷住了?
直到赵连娍坐下,李行驭也去南席上首坐下了,正厅中才陆陆续续有人开口说话。
又过了一会儿,正厅里恢复了热闹的景象,仿佛之前那件事,根本没有发生过。
但其实,方才李行驭的举动,已经在他们心中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所有人都知道,以后轻易说不得赵连娍了,否则惹恼了李行驭,招来杀身之祸可不划算。
乐仙公主等人看着赵连娍笑吟吟的和小葫芦说话,全然不顾别人眼光的样子,直恨得牙痒痒。
以后,赵连娍和她的小野种有李行驭护着了,岂不是可以一直嚣张下去?
温玉红的那双眼睛,告诫了在场所有人。
可惜,施珊珊不曾在场。
她一直在后头妆扮,等着朱曜仪登门。
今日虽然不是成亲,朱曜仪不需要将她接回去,但朱曜仪也是要露面的。
到时候,朱曜仪要一个一个的给来的客人敬酒,而她作为朱曜仪的未婚妻,则要陪伴在侧,给每位客人分发喜糖。
她对着铜镜,看着自己盛妆的脸,禁不住笑了:“朝霞,你看我好看吗?”
婢女朝霞就站在她身后,闻言笑道:“姑娘当然好看,要是姑娘不好看,宁王殿下怎会上门求娶?”
“我问你我好不好看,你说他做什么?”施珊珊红了脸娇羞起来,还不忘叮嘱她:“等会出去的时候,你扶着点我。”
上次在山上,她受了伤,腿还没有完全痊愈,但走路也不大看得出了。
其实按照大夫的意思,是还要歇一歇的,但她怕夜长梦多,忍着痛也要把定婚宴给办了,毕竟她如今名声比不得从前,不过还好,有父亲的官职顶着。
“是。”朝霞答应了,才道:“姑娘,刚才前头传了消息来,说不知是谁得罪了武德司的李大人,被剜去了双眼。”
“谁?”施珊珊顿时不高兴起来,将手中的钗子扔在了梳妆台上:“我定亲这么好的日子,他跑来发什么疯?
是因为什么事?”
“奴婢也没听清。”朝霞回道:“就听来人说了几句,说那平南侯府的姑娘可真有本事,带着孩子嫁去镇国公府,还能被李大人这么护着。”
“又是赵连娍?”施珊珊闻言,脸色阴沉下来。
赵连娍就是克她!
上回在山上,她吃了赵连娍一个大亏。
今儿个,非得掰回这成不可。
“是呢。”朝霞道:“似乎是说,李大人特别在意赵连娍,姑娘可留心着,别得罪了她。”
“我会怕她?”施珊珊嗤笑了一声。
很快,前头便传了消息来,说朱曜仪到了,她要到前头去作陪。
施母对她千叮咛万嘱咐,今日女儿待客,都是侍郎府的见面,万不可有失礼之处。
施珊珊一一答应了,便去了正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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