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燕合上了半扇门,隔绝了外面那些人的目光。
“陈大人请看。”赵连娍松开了披风,露出被撕毁了的衣裳和雪白的肩头:“这便是令郎带人所为,他说要毁了我,还说要杀了我兄长。我兄长为了自保,才不得不还手。”
“这都是你的一面之词。”陈良平冷笑了一声,看向邹向群:“邹大人还不速速将人带回去,好生审问?”
邹向群招招手:“先将国公夫人和三少爷带回衙门去。”
陈良平这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让他很不满,同朝为官,谁又比谁低一等?也难怪陈韵倩这么无理,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
“你们几个,帮衙门的人看着他们,这可是杀人犯,不戴镣铐或许一个不留神就跑了。”陈良平冷静下来,抬手吩咐所以他来的几个手下。
那几人应了一声,簇拥了上去,他们对赵连娍和赵玉横,可就不像京兆尹的人那么客气了。
“走!”
“快走!”
骂骂咧咧的呵斥声不绝于耳。
赵连娍别无他法,只能和赵玉横并肩出了酒坊的大门。
“武德司的人来了!”
有人大喊了一声,紧接着,围观的一众人一哄而散,居然没有一个敢留下来看热闹的。
有几个胆大的,在拐角处探头探脑。
李行驭骑着马儿缓缓踱到了酒坊前。后头,武德司的一众人站定,手持武器,动作整齐划一,通身肃杀。
整条街都安静下来。
李行驭坐在高头大马上,身姿挺拔,气势迫人,他俯视着眼前的一众人,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
邹向群和陈良平带来的手下,早都吓得低下头,不敢看他。
邹向群见状,笑着拱手:“下官见过国公爷。”
李行驭瞥了他一眼,翻身跃下马来。
“镇国公,此间出了命案,国公夫人与其兄长合力打死了我的儿子,请镇国公不要妨碍邹大人执行公务。”陈良平拱了拱手,语气冷硬。
李行驭不理会他,走到赵连娍跟前,提着马鞭抬手揽住赵连娍,侧眸看她:“娘子说说,怎么回事?”
“陈大人的儿子,带了三人,意图对我行不轨之事。”赵连娍垂眸,咬了咬唇瓣,微挑眼尾泛起点点红痕,带出几许委屈之意:“三哥正好撞见,要带我离开,他们又叫嚣着要杀三哥,三哥是被迫反击。”
她想哭来着,但李行驭已然看透了她,这会儿哭就太假了,虽然李行驭有可能会心疼她,但也有可能会适得其反,引起李行驭反感,她不敢冒险。
不知为何,她明明已经想好了如何辩解,心里却一直很忐忑。李行驭来了之后,她莫名的就安心了不少。
“带了三个人?”李行驭挑眉,回头看了一眼陈福长蒙着白布的尸体:“怎么只有一个?”
“回国公爷,那三人,一个重伤,两个折了骨头,都让人送去医馆了。”邹向群很适时地回了一句。
“只死了一个?”李行驭扭头看云燕:“你去哪了?”
他神色看着寻常,眸底的锋利却如刀刃一般,云燕吓得心中一颤,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众人心中暗暗嘀咕,什么叫“只死了一个”?这是嫌人死少了?
“这不怪她。”赵连娍替云燕解释:“是我让她在家保护小葫芦的。”
李行驭便没有计较,吩咐道:“去将那三人带过来。”
“国公爷……”邹向群犹豫着道:“那三人,伤势都不轻,这个时候恐怕不宜多移动,尤其是那个重伤的,只怕要保不住性命……”
李行驭抬眸望了望他,笑了一声:“为何要保他们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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