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余光看到云蔓不放心地探头看床上的赵连娍,他满腔怒火无处发泄,当即挥手道:“拖出去打死。”
赵连娍偷吃避子丸,这婢子敢瞒着知情不报,该死!
江茂鹏捧着药丸,浑身一颤,愈加小心翼翼,李行驭果然是一言不合就杀人。
“国公爷饶命!”
云蔓“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贪生怕死,你的忠心不过如此。”李行驭冷冷望着她。
云蔓摇摇头,落下泪来:“奴婢不怕死,奴婢想伺候夫人,等夫人醒了,国公爷再处置奴婢,奴婢绝无异议。”
她怕死,但更记挂赵连娍。
她一个奴婢,从小无父无母,要不是夫人她早不可能活下来了,为了夫人去死,她无怨无悔。
但她要看着夫人好起来,才能放心去死。
“主子。”十三于心不忍:“云蔓她最得夫人信任,也最称夫人心意,夫人眼下这样,确实需要她照顾,其他人伺候,只怕夫人不适应。”
李行驭望着云蔓,嗓音有些哑了:“那就暂且留她一命。”
几人这才松了口气。
李行驭瞥了江茂鹏一眼:“起来说话。”
江茂鹏这才站起身:“大人,这避子丸的成分,下官看出来了,可以下方子。
不知那绝子药,是哪一种?”
李行驭再次看向云蔓:“绝子药,你可知道?”
云蔓一脸迷茫:“奴婢不知。”
她心跳了一下,“绝子药”,光听名字就知道是多么狠毒的东西了,夫人是中了这种药?是谁要害夫人?
李行驭看出她不知情,也不与她废话,转而朝着十四吩咐道:“去关上院门,任何人都不许出去。
等天亮你假意赶马车出府,厨房送早饭立刻拿进来。”
“是。”十四应声去了。
他知道,主子这是要查夫人的饭食了,关院门是不能走漏风声,让他赶马车出去,是为了让下药的人以为,主子已经去早朝了,可以放心的在早饭里做手脚。
江茂鹏见此情形,在心里叹了口气,看样子今夜是别想回去了。
李行驭再次看向赵连娍,继而问江茂鹏:“先开一副止血方给她吃了?”
赵连娍巴掌大的小脸苍白如纸,他只看了一眼就转过头。
明明是这女子偷吃避子丸不好,是她的错,他也不知为何,却不敢多看她,只觉得看了心中一阵发闷,心中有种难以言说的窒息感,大抵是叫她给气着了。
江茂鹏又凑过去给赵连娍把脉,摸着胡须摇了摇头:“夫人已经不大流血了,不需要止血方。”
“必须要知道绝子药的成分,才能下方子?”李行驭又问。
“是。”江茂鹏点头:“因为是两种药,下官要知道成分之后,在斟酌如何开药方,若不看一下,下官怕开了相克的草药,反而对国公夫人的身子不好。”
李行驭抿唇不语。没有人敢打扰他,屋子里便静了下来。
寅时,按照李行驭的习惯,正是他去早朝的时辰。
十四坐在马车前,催着马儿“哒哒哒”出院子去了。
又过了一个时辰,已是日上三竿。
云蓉提着食盒进了内间:“国公爷,厨房的人将早饭送来了。”
十三上前接过,开了盖子,两人一样一样将小碟子从食盒里取出来,摆在了桌上。
江茂鹏上前,一碟一碟的验过。
没有人开口,所有人都盯着他的动作,等着最后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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