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暗卫的嘴被堵住了。
“宁王殿下的人,在前路上安排了许多人,过了前面的河,可以说一步一卡。
衣食住行,只要你们从那儿过,总有一环能要你们的命。”那男暗卫露出得意都笑来:“就算你杀死我们,也无用。”
那女暗卫在一旁拼命挣扎,想阻止他说下去,目眦欲裂。
赵连娍看在眼中,暗暗感叹,朱曜仪何德何能,能有这样忠心的手下?怕不是被朱曜仪温文尔雅的外表给迷惑了吧?
“是吗?”李行驭负手而立:“十四,去安排一下,走水路。”
男暗卫冷笑了一声:“宁王殿下都算好了,镇国公夫人晕船,你们走不得水路。”
赵连娍抿了抿唇没有说话,上辈子她确实晕船,帝京谁家宴客在画舫上,她是从来都不去的。
但朱曜仪不知道的是,上辈子她被囚禁在后宫的那些日子,受尽了苦楚与折磨。朱曜仪后宫的那些妃子,常常以折磨她为乐。得知她晕船,便故意将她放在船上晃悠,她又晕又吐的也不知道被折磨了多少次,晕船的毛病竟然好了。
是的,她现在已经不晕船了。
“她晕船,关我什么事?”李行驭笑着问了一句,俯身拍了拍那暗卫的脸:“把宁王详细的布置说一说,我可以饶她一命。”
他扫了一眼那个女暗卫。
女暗卫挣扎起来,口中发出“呜呜”的声音,拼命摇头想阻止男暗卫。
那男暗卫深深看了她一眼,对李行驭道:“我只是一个暗卫,宁王殿下的安排不可能全让我知道,我只知道过了河之后的两处。”
“说吧。”李行驭坐了下来。
男暗卫将自己所知的和盘托出,末了他盯着李行驭道:“镇国公,你虽心狠手辣,但也是条汉子,我已将我所知,全都告诉你了,你会守诺吧?
你若食言,必不得好死,永堕十八层地狱!”
“永堕十八层地狱么?”李行驭意味深长的笑了一声,点了点头。
“你们把这一家人如何了?”赵连娍忍不住问了一句。
她此时才发现,门槛的角落处有点点血迹,她心中有不好的预想。
那男暗卫笑起来,眼神残忍而疯狂,似乎看赵连娍不忍心的样子很痛快:“还能怎么?挡路者杀无赦。”
赵连娍说不出话来,这确实是朱曜仪的作风,外头都说李行驭残忍,李行驭至少残忍在明面上。朱曜仪那个伪君子,表面光风霁月,背地里是阴沟里的臭老鼠,才是最令人作呕的!
李行驭挥手:“带下去。”
赵连娍看着那男暗卫被拖了出去,李行驭说“带下去”,自然是带下去处置了,她内心没有半分波动,如此残害无辜,自然死有余辜。
她目光落在那女暗卫身上。
女暗卫眼中的恨意几乎化为实质,死死盯着李行驭的脸,仿佛要将目光变成利刃,将李行驭扎穿。
“也带下去。”李行驭摆摆手:“将他们葬在一起。”
这是他最大的善心了。
那女暗卫想骂他,奈何嘴被堵住了,有口不能言,带着满腔的恨意与不甘被拖了下去。
赵连娍看了一眼李行驭,并不意外,如果她是李行驭,她也会这么做。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何况那女暗卫那么恨他们?而且还武功高强,又是朱曜仪的人,要真是放虎归山,那才是自讨苦吃。
没必要会为了虚无缥缈的十八层地狱,放了一个对自己充满恨意的人,而李行驭,本就不是什么信守承诺之人。
“看什么?”李行驭理了理她额边的碎发,偏头看着她。
“你怎么知道他对那个女子有情?”赵连娍好奇这一点。
方才那两个人都是暗卫,知道他们身份的人,必然不会往那方面想。
李行驭笑了笑:“他说‘有本事杀了我们’,而不是‘有本事杀了我’,这还听不出来么?”
赵连娍闻言暗暗佩服,她还真没听出来,要说聪慧,整个大夏恐怕找不出能胜过李行驭的人来。
李行驭见她不说话,抬手勾着她下巴:“卿卿吓到了?在想什么?”
“没有。”赵连娍摇头:“你说真的有十八层地狱吗?”
“有。”李行驭笑起来:“我早去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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