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孩子。”钟氏替她理了理额边细碎的发丝,一脸心疼:“别胡思乱想。”
赵连娍抿了抿唇,不甘心道:“母亲,你就和我说实话吧,我没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没有的事,你叫母亲说什么?”钟氏好笑的拉着她往前走。
“母亲。”赵连娍站住脚,固执的问她:“是不是咱们家没有女儿,贾姨娘捡了我,您和父亲舍不得,就拿我当女儿养了?”
“你可真会想。”钟氏笑道:“真没有这回事,你就别乱想了,快随母亲去吃饭。”
赵连娍见她神色没有异常,只能作罢,怏怏地跟着她去了正厅。
用过晚饭回到镇国公府,李行驭还没有回来。
赵连娍陪小葫芦玩了一会儿之后,心里还是闷闷的,随意沐了个浴,便睡下了。
睡梦之中,觉得眉心痒痒的,她偏头让了让,那痒意如影随行,跟了上去。
她抬手揉了揉。
李行驭见她还不醒,又凑近了些,捏她柔嫩的脸颊。
赵连娍终于睁开了眼,瞧见李行驭近在咫尺的俊脸吃了一惊,下意识便要往后缩。
“是我。”李行驭一把搂住她。
“夫君。”赵连娍唤了一声,拍了拍心口,心道“就因为是你才吓人”。
“嗯。”李行驭在她头顶轻轻嗅了嗅,搂着她听她软语唤“夫君”,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满足。
“什么时辰了?”赵连娍想坐起身看看,却被他死死摁在怀中。
“刚过子时。”李行驭把玩着她发丝,闲适地看她:“不是说想朱曜仪死吗?我看你也没有那么迫切,睡得这样香。”
“陛下怎么说的?”说起这件事,赵连娍一下精神起来,抬眸看他。
李行驭眸色有些阴沉,语气听不出意味:“贬为庶民,流放五千里,永世不得回帝京。”
“通敌是与谋反一样的重罪,陛下到底还是没舍得判他死罪。”赵连娍望着帐顶,黛眉微皱。
“他毕竟是嘉元帝亲生的。”李行驭缓缓说了一句。
赵连娍不禁看了他一眼,总觉得李行驭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满是戾气,难道他也对嘉元帝不满?
但看李行驭的神色,又没有什么异常,似乎是她感觉错了?
“你看我做什么?”李行驭捏她下巴,俯首去亲她。
赵连娍躲开了,小声道:“夫君饶了我吧,我今日身上不痛快。”
无论是朱曜仪的事,还是贾姨娘的事,都叫她心烦,她哪有心思和李行驭做那事?
“你是身上不痛快,还是心里不痛快?”李行驭手很不老实的滑到她心口处。
赵连娍推开他的手,没有说话。
“我帮你撬开贾姨娘的嘴吧?”李行驭凑到她耳畔低语。
赵连娍怔了怔,抬眸看他。她本想问李行驭怎么知道她的心事,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李行驭是什么人?堂堂武德司统领,这天底下就没有他不知道的事。
李行驭手又凑上了她心口,手指张开拢了上去,口中慢条斯理的道:“你知道我的手段,撬开贾姨娘的嘴,轻而易举。”
“不要。”赵连娍一口否了:“她是我生母,你不要动她!”
她不确定贾姨娘的身份,肯定不会随意动贾姨娘。李行驭出手没轻没重的,贾姨娘再如何也罪不至死。
“啧,你的心还是太软了。”李行驭在她唇上亲了亲,眼尾泛起薄红,望着她眸色深深,口中低声诱哄:“你乖一点,等朱曜仪走远一些,我带你去杀他。”
赵连娍闻言,几乎没有犹豫,抬手勾住了他脖颈,柔嫩的唇瓣贴上了他的唇。
成亲这么久,这是她第一次主动。
她方才也正在思量着,朱曜仪既然被贬为庶民,又流放了那么远,她是不是可以想办法去除了朱曜仪?
但就怕朱曜仪还留有后手,她手底下也没几个能用之人,只怕到时候只要架不住。
她想着到时候是不是可以跟李行驭要几个人?正想到这里呢,李行驭就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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