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赵连娍松开他的手,拉开自己的衣领,露出锁骨下“李行驭印”四个字给他看,语气疑惑:“我身上,为什么有这个?”
这是方才沐浴时,她发现的。问了云蔓,云蔓说不知道。
想来也是,夫妇之间的事,婢女不知道也寻常。
“这个……”李行驭抬手摩挲着那几个字,缓缓道:“你爱我至深,自己亲自印上去的。”
赵连娍蹙眉,皱起脸:“那得多疼啊?你怎么不拦着我?”
她以前那么傻,那么没有脑子吗?她抬眸看着李行驭,将信将疑。
烛火之下,她雪肤莹莹,乌眸潋滟,明艳不可方物。
“嗯。”李行驭看得心中发痒,凑过去在她唇瓣上亲了亲,抵着她额头低笑:“我拦了,但你执意如此,我也没能看住。”
“哦。”赵连娍点点头,若有所思。
“你想起什么来了吗?”李行驭指尖勾住她一缕发丝,打量着她的神情。
赵连娍黛眉轻轻皱起:“我见到女儿了,我想起她叫小葫芦,是我的孩子,其他的……”
她摇摇头,老老实实地道:“想不起来,一想就头痛。”
“不急,慢慢想。”李行驭牵着她:“先歇息。太医今日来给你把脉了吗?”
“来了。”赵连娍随着他,走到床沿处坐下:“他叫我按时吃汤药,好生养着,或许很快就能记起来以前的事了。
他还让婢女和我说,让我这两个月和你分房睡。”
她坦诚的看着李行驭。
“不用。”李行驭拉着她往床上去:“我有数。”
女子有孕,前三个月孩子没有坐稳,不能同房,上回江茂鹏已经和他说了。
李行驭熄了灯,两人躺下,他自然而然的将赵连娍圈在怀中。
赵连娍安静且乖顺的依偎着他。
“年年,陪我说说话吧。”李行驭深吸了一口她身上淡淡的鸢尾花香,由身到心的都觉得舒畅。
他阖上眸子,好似回到了几年前,他失明的那段时光。
赵连娍蹭了蹭他胸膛,想了想问他:“你说我爹娘会来探望我,什么时候?”
今日见到小葫芦,虽然头痛,但她至少能记起小葫芦。倘若见了父母,或许会记起更多的事情?
“你母亲今日就想来的。”李行驭嗓音磁沉清润:“我说你有些疲惫,便推到明日了。”
“我母亲是什么样的人?”赵连娍问他。
“你母亲……”李行驭思量着道:“挺好的人,待你也好。反而你生母,待你不算好。”
“我生母?”赵连娍迟疑了一下问。
“嗯,嫡母,你是平南侯唯一的女儿。”李行驭揉着她脑袋:“但你是庶出,不过平南侯夫妇都很疼爱你。”
他摸索到了她的额前裹着的纱布:“头还痛吗?”
“还有些痛。”赵连娍闭上了眼睛,喃喃道:“我困了。”
“睡吧。”李行驭轻拍着她后背。
他太久没有做过这个动作了,回忆又被牵扯出来,怀中的人很快便呼吸均匀,睡得香甜。
他却久久不能入睡。
半晌,他起身点了蜡,回身看赵连娍。
片刻后,他失笑,犹记得当初才认得赵连娍时,他逼着赵连娍讲话哄他睡觉,这才多久,就乾坤倒转了?
罢了,看在她这么像年年,又有了他的孩子的份儿上,以后他会对她好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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